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李观棋才在贾府留下那首护官符,故布疑阵。
不指望能拖太久,但怎么也能有点用!
至少,要消去这护官符的影响,以及封住诸多宾客的嘴,就够这几家忙活一阵子的了。
虽说不至于完全无暇顾及他这边,但也会被分散不少注意力。
而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抓紧这段时间,赶紧办死王北耀!
单凭赵柱栋的口供,能关上王北耀一阵子,但要说扳倒整个王家却不至于。
王家毕竟家大业大,光是几代的子弟怕是就几千人了,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摁死。
而赵柱栋虽然受贿金额巨大,但和他接洽的也不总是王北耀一人。
想要办死王北耀,乃至于扳倒王家,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李观棋心中思索,手中毛笔写写停停。
最后,他在纸上写下两点。
一是从王北耀口中,审出更多的信息和证据。
要是这一条能通,那至少也能撕下王家一大块肉。
毕竟王北耀就算再怎么不堪,也是嫡次子,接触到的核心秘密不会少。
就算这条不通,还有第二条路。
《杜十娘》问世一周多,有源源不断的批判点进账。
为了配合诗会立下的人设,他写《杜十娘》时运用本命字,藏拙了些,因此并未有文气垂青。
但批判点却是一点都不少,到现在又攒下了近千点。
等到攒够数目,就可以运用批判点,直接查询王家各个关键人物的生平!
点了点头,李观棋搁下毛笔。
…………
与此同时,礼部议事厅,虽已入夜,却有许多官员聚集在一起。
这些官员皆出身正统儒家,正在纷纷讨论。
礼部尚书徐临坐在主位,面前摆放着三份书稿。
一份《七绝·咏蛙》,一份《护官符》,最后一份则是《杜十娘》的话本。
徐临盯着这三份书稿,放下一份又拿起另一份,反复阅读,好像在鉴定一般。
而在其他座次,坐着一众正统儒家官员,都有些期待。
咏蛙一诗自不必提,那是引动文道长河赐下文气的上作。
护官符新鲜出炉,虽然不像诗,但自有玄妙之处。
还有那杜十娘话本,近日完全称得上风靡奉阳街头!
短短几天时间,奉阳大小茶馆里,已经没有不会说《杜十娘》的说书人了!
经过他们暗中调查,这《杜十娘》,竟也是出自李观棋之手!
这,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杜十娘》的风靡,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之前的《秦香莲》!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大半夜聚在这里研究。
良久之后,徐临方才放下手中书稿。
“有些许文采,然而……难登大雅!”
他摇了摇头。
“这《杜十娘》照比《秦香莲》来说,虽然都称得上精彩,可细节上差了不止一筹,绝不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听徐临做下定论,一众官员都有些灰心。
现在,正统儒家内部基本已经断定。
文道长河之所以波动,十有八九是因为那《秦香莲》!
一旦确认这两部话本是同一人所写,就相当于找到了那位大才,他们全部都能记大功一件!
原以为有希望了,可最后发现,还是白费功夫。
不过想想也是,自从文道长河沉寂以来,多少代人穷首皓经,呕心沥血,也未曾让长河波动一分。
这位大才就算不是白发苍苍,至少也得饱读几十年诗书吧?
李观棋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他?
想到这,一众官员心态平复下来。
“虽说这李观棋绝不会是写出秦香莲之人,也值得与之交好。除此之外,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
徐临顿了顿,又开口道。
“徐大人,此话怎讲?”
听他这么说,一众官员顿时又来了精神。
“这李观棋之所以攫升迅速,是因为在驸马案中角色关键。而这驸马案,就事发在秦香莲问世之后不久!”
徐临缓缓说道,眼中有流光闪过。
当日三司会审,他就在现场旁听,知道李观棋是提出关键证据的人。
虽然,这证据很大几率不是李观棋亲自发现,但也足以说明他的地位了!
听徐临这么提点,一众礼部官员也反应过来。
对啊!
秦香莲问世之后没几天,就闹出了沸沸扬扬的驸马案。
在这案中,北镇抚司举证相当齐全,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
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写出秦香莲那位大才可能会与北镇抚司有关!
要是这么说来……
那李观棋在驸马案中得了头功,连跳几级,这其中意味就值得推敲了。
想得再深点,这李观棋没有儒家传承,却修有文气在身,必定是有人教导!
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的学生能引动文气垂青?
就算是如今文道长河复苏,也足够骇人听闻的了!
一众儒家官员越想眼睛越亮。
他们已经鉴定过,这杜十娘应是李观棋亲笔所着。
虽然比不上秦香莲,但以李观棋这个年纪写出,也足以称得上惊为天人了。
现在看来,可能李观棋写这杜十娘时,都是得了高人指点的!
“说不定……他与那位大才,会有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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