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三个铜板。
瓷白的小脸腾起一片红霞，有些窘迫。
对于凌知来说，这真是一种微妙又新奇的体验。
青山见状，掩唇噗嗤笑出声，眸光中还有些戏谑。
小二也正眼巴巴看着她。
凌知便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司无崖，发红的眼眶中雾蒙蒙的。
第一次感受到窘迫是一种不好的情绪，甚至让她险些忍不住掉眼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无崖翘腿而坐，将凌知无措可怜的模样尽收眼底，纤长的微微一动，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想起他那落魄不堪的孤儿往事。
比凌知此刻的窘迫更要难堪百倍。
眼下，倒是有些不忍了。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子，放置在桌角。
小二拿了去，青山伺机道，“再来一壶冰镇的梅子酒，和一壶白茶。”
得了令，小二点头哈腰的匆匆离去。
凌知这才释然几分，下意识的朝司无崖那边挪了挪，扬起脸对他甜甜笑了一下。
司无崖只弯了弯眼尾，面容依旧微冷。
不多时，他们要的东西就都上齐了。
小二拿回来一块碎银子和半贯铜板找零，双手奉上。
一时半会却没人接。
凌知盯着小二手里的那些钱出了会儿神，一回头正要问司无崖怎么不接。
就见司无崖正看着她，并用下颌轻轻一动。
于是凌知讷讷的伸出手就接过了这找回的零钱。
又愣了一会，她才小心的问，“给...给我的么？”
虽然很想要，但还是要先问过司无崖。
司无崖已经转过头去看戏台子，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嗯。”
凌知霎时喜笑颜开，将钱全都藏进了袖里的暗袋中，一边笑出了声，“哈哈。”
哪有人不爱钱的啊。
青山只觉得这妮子天真有趣，再看着司无崖那淡漠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哐！”
戏台上说书先生敲了个响声，凌知吃着桌上的点心，也细细听来。
说书先生：“话说那千年白蛇化身成人，专门来人间魅惑良家男子，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便吸取男子的阳气，用以修炼。”
凌知听着听着，目光下意识的转向了同桌的某蛇身上。
过一会儿，又转到黑袍男人背上。
视线这样来回转了几下，青山眉头抽了抽，坐如针毡。
打斜后方过来的一双目光如炬火一般炙烤着他。
无奈揉了揉额头，扭过头来道，“小丫头，不要瞎想，更不要瞎代入！”
凌知闻言一噎，连忙端起茶盅喝了口白茶。
心中暗忖。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道真是这样，这条千年青蛇变成女子模样，魅惑司无崖，到了夜间更是要吸取司无崖的阳气用来修炼？
见她眼珠子飘忽不定，青山便知道她还没从自己的揣测里走出来，不由将折扇一拢，在她脑瓜上敲打。
“哎呀。”
凌知被打的一惊，双手抱头，瘪起水唇无辜的看着青山。
青山也不打算做多解释了，只看着凌知，用扇子指向司无崖幽幽道，“你今夜可要看好他，不然我可要吸干他的阳气，叫你变成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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