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师兄的紫阳剑。
虽不知师兄为何要将这剑给自己,但她想,她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玄仪今夜教了凌知御空飞行,凌知将先前学的几句口诀背的滚瓜烂熟,今夜一教便上手了。
将新月剑悬于空中,凌知稳稳当当的跳上去,向前疾行了百余米又折回来。
玄仪看着她脚下的‘脾气’温和的新月剑,不由道,“在你这儿,它倒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凌知从剑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询问道,“师父说什么?”
玄仪淡笑,“练的不错。”
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嘻嘻一笑,“师父教得好。”
又是一个纵身,稳稳的站在新月剑上围绕着玄仪飞行起来。
玄仪道,“为师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了,小凌凌,以你的修炼速度,等我回来时,你大概能进入元婴期了吧。”
听说她要离开,凌知一个不稳,险些从剑上掉下来。
她蹙眉道,“师父要离开多久呢?”
那她岂不是又是一个人枯燥的修炼,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虽然师父教她练剑的时候,基本上也没有别的话讲。
但也会陪她一整夜。
玄仪道,“不知。”
“你的剑术不要懈怠。”
“凌凌知道了。”
夜晚过的很快,天刚擦亮的时,师父便离开了。
凌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和山间雾蒙蒙的天,心里空落落的。
她只好垂首,摸了摸新月剑的剑柄。
新月剑触手生温,好似在回应着给她安抚。
某座山头,司无崖轻咳两声,咳出两口黑血。
他满不在意的擦去嘴角的黑红,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远方。
这柄剑与她很相配。
凌知的手在新月剑上每一下爱惜的抚摸,都会让司无崖的内心变得柔软敏感,仿佛能感知到她的小手,如此亲切。
他知道,这样的亲切,她再也不可能给他了。
看着凌知的小身影渐行渐远,司无崖才捂着涩痛的胸口,回到堕谷。
今天是三月十九,也是月圆之夜的第四天。
昨夜本该去找药老替他放血,但他还是想跟着玄仪来看一看,这柄剑她用的称不称手。
司无崖不知自己是愧疚作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单论这一百年的道行,这是可以以量偿还的。
但令她恐惧的痛楚与眼泪,无可替换。
他亦无以偿还。
回到堕谷后药老替他探脉,面色凝重异常。
他沉声道,“你去见她了?”
不然这刚压制下去的郁血,怎么会再次翻涌?
司无崖赤膊上身,闭眼不回答,也没有否定。
药老长叹,“命数也!”
“如今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于他眼中已是仇敌,她心底还不知如何憎恨你呢!”
他并不是挑拨离间,这话说的很客观,很现实。
倘若是他被人削去百十年道行,他亦会仇视对方。
司无崖闻言,淡淡出声。
“如此甚好。”
他倒是希望凌知能憎恨他。
这样,他饱受折磨的内心,也会好受一些。
“好个屁!我看你是要生出心魔,失控发狂,才知道你这伤势的严重性!”
药老破口大骂,扬起匕首对着他胸口斑驳的伤口狠狠一刺。
司无崖剑眉紧皱,浓黑的鲜血从伤口里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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