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打探的心思。”
“你习剑的悟性很好,为师实在喜欢。”
千年紫灵芝。
这个名字她在药老那里听过一回。
当时只是含糊带过,如今这个名字就在眼前。
又因凌知脖子上坠着司无崖的一截骨指,她出秘境后才往堕谷走了一遭。
药老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的苏醒,紫灵芝的灵体,还有司无崖的断指。
她弯腰托起凌知的双手握在自己掌心,无比的真诚的说。
“谢谢你。”
凌知眉头一挑,缓缓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我教你练剑,与这无关。”
“今日练剑是我失神,你不必挂心。”
室内烛光昏昏,将玄仪清冷的眉目照的柔和温暖,凌知看了许久,口中那片酸枣糕的酸味又涌上心头。
原本执着于心的情绪有生心魔的迹象,此刻却是无形消散,游离无支。
玄仪伸手拂去她肩头的霜雪,起身将她搀扶起,又按坐在自己的铜镜前,替她梳头。
绚丽的紫发被梳的一丝不苟,云鬓斜堆,从她成熟的眉眼间透出几分懒懒风情。
凌知看着镜中的自己,与稚嫩青涩的曾经比较,她像是脱胎换骨,获得新生。
她淡淡问,“师父不赶我下山么。”
又或者,不将我抓起来炼丹么?
玄仪摇头,“为何要赶你下山?”
“兴许我日后,想要报复呢。”
她在铜镜中看向玄仪的眼睛。
镜中的玄仪笑了笑,眉眼弯弯。
“我说了,今日练剑是为师失神,可不是骗你”
“报复与否,全然在你。”
“不过为师倒是很期待,你出剑的速度,快过我的那一日。”
话罢,又为她披了一件暖和的外袍。
看见领口敞开露出的一截指骨,玄仪托在掌心看了看,眉宇间隐隐陇上一层怅色。
凌知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薄唇轻启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将这截指骨藏回她的衣襟之下,玄仪突兀的说了一句,“我亦不知。”
听得凌知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
但还是作不明状,淡道一句,“师父在说什么,徒儿听不懂。”
玄仪抚着她的发道,“夜深了,回去吧。”
从玄仪寝房中出去,凌知迎着浅浅风霜从廊下走来,神色寡淡,情志恹恹。
打开自己的寝房,窗前的小榻上已经放置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羹汤。
应该是卫挽师弟送来的。
面对这样的亲情善意,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由仰头长叹,沉重的情绪从两肩卸下。
她是一株千年紫灵芝,所以她不会有人的老与病。
可她到底是病了。
不是体病,是心病。
是七情六欲中的情愫,生出了执念,生了根发了芽。
她倚着门背坐下,伸手捏住衣领下的森森白骨,回顾旧事。
师父说,她亦不知。
所以。
你究竟如何了呢。
十二月,玄天山格外热闹。
前前后后来了六位小弟子。
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四。
最小的是十岁。
除了玄仪之外,玄天山内便是凌知和她的七位师弟。
玄天山一向是按修为排辈分,不论他们怎么更变,都要叫凌知一句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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