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会下来与怀雀待在一起。
等到宫宴结束,若是怀雀累了,他们便在朔国再留宿一晚,若是怀雀还有精神,他们便连夜驱车赶往太清门。
——这倒是很合怀雀的心意。
抛去别的不谈,如果宫宴上没什么异样,怀雀的确是想着先赶回太清门一趟,看看师门有什么情况,若是师父他们都安好,怀雀便再回来,继续调查朔国的事。
……
转眼便到了宫宴的日子,以防万一,这次怀雀并没有带着小满。
他让小满留在房间里,并留下一道符纸,若是符纸燃起,就说明怀雀出了事,小满会立刻离开朔国,赶回紫霄峰,请求师门的帮助。
将小满安排好,怀雀刚推开门,便看到蔺远拖着一叠衣物,远远地站在院门口。
“蔺左使。”
蔺远走过来,将衣物递到怀雀面前,态度恭敬道:“这是圣子殿下为您亲手缝制的衣物,圣子一夜未眠,终于在宫宴前赶了出来。”
——言下之意,是让怀雀穿着这套赴宴了。
怀雀看了看,慕即白用的是红色的布料,与青芜为他做的那套有些相似,但针脚都是用的金线,衣服是叠着的,露出来的领口边缘铺满了金色的暗纹,十分高贵华丽。
怀雀道:“这套衣服会不会有些太高调?”
“您多虑了,前来赴宴的多为他国皇子重臣,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还要更繁复一些,”
怀雀一想,蔺远说的也有道理,这样的场合若是换了云祈,只怕是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活脱脱的花孔雀才觉得满意。
怀雀接过衣物回到屋里,他将衣盘放到桌上,将上面放置的衣物一一展开,其中有一件纱质的外衫,日光下,轻纱闪烁着流金的光泽,像是细碎的星子撒在了衣衫上。
饶是怀雀见识良多,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布料,不知道慕即白是从哪里弄来的。
慕即白甚至还做了与衣服配套的发带和香包,怀雀将它们全部佩戴好,才出了门,对蔺远说道:“久等了,蔺左使,我们出发吧。”
蔺远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坐上朔国派来接应的轿撵,宫人们平稳地行进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便抵达了举办宫宴的地方。
各国使臣依次落座在左右两排,怀雀跟随蔺远的指引也坐了下来。
怀雀坐在最前面,蔺远坐在离他后一步的位置,蔺远左右是那日执刀剑的两位少年,在他们身后,才是玄天宗的普通弟子。
怀雀撇了眼,果然是如慕即白所说,除去他以外,玄天宗只有三人戴面纱佩斗笠,其余弟子都是寻常的修士打扮。
那些普通弟子们也在悄悄打量着怀雀,怀雀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殿内落座的众人。
他粗略扫了一圈,果然如蔺远所说,来赴宴的人都身着宫服华服,有些看着是官员大臣,有些则一眼便能看出是皇子皇女,但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怀雀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有异常的地方。
朔国国主还未到场,但除去象征着王上的龙椅外,还有一块位置是空着的。
怀雀思忖片刻,忽地皱起了眉。
……是云祈。
他怎么还未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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