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应着,实则都保留了下来,还放在书房里。
林浅继续往后翻。
是他们一行人去新疆旅游拍的照片,好多她都没见过,比方说她提着裙摆赤脚玩水,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在石头上,怕被人笑话,立马爬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还有她在草原上捡蘑菇,有个菇子比她头还大,她握着蘑菇柄端,将开了伞的菇子举在头顶,你看我像不像童话故事书里下雨的时候,躲在蘑菇底下躲雨的小动物?傅聿川当时听着她的话,认真点头,他说像。
再往后翻就是日常生活照了。
有她在梨园花房修剪玫瑰花的照片,有她在人工湖看住家的司机王叔钓鱼,钓到一条十几斤大的鲶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忙不停地去帮忙拿大网兜的照片,还有她不知道何时去的傅氏大厦,在他办公室睡沙发睡着了,平板砸到脸的照片……
各种各样的意外丑照。
他什么时候拍的?
竟然还打印了出来,装成了相册。
林浅没再继续看,她把东西合好放回原位,绕过他的办公桌,往黑暗无光的卧室走去。这里面是完全没开灯,借着窗外莹白的月光,林浅才勉强看清周围的景象。芝宝趴在床头柜上,悬空的尾巴一摇一晃。
猫咪在夜里眼睛很亮。
林浅下意识朝它看了过去,就看见摆在床头的相框。离近了,她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她和他在赛里木湖旁的双人合照。
林浅挪开视线。
将目光放到平躺在床上睡着的傅聿川身上。
他今晚睡得还挺沉,穿着家居服,闭着眼睛倒是很乖巧。林浅轻声在床边坐下,缓缓低下身子朝他靠近,五官长得是真好看,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他的睫毛很长,很少见男人有这么长的睫毛。
有点好奇。
想摸摸看。
林浅伸出手,葱白的指尖还未碰到他的睫毛,男人蓦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他在下,她俯身在上,林浅莫名心虚,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傅聿川却先她一步有了动作。
他握住了她的手。
没有戴眼镜,少了平日里那份伪装,林浅清晰可见他眉宇间的温和,眼眸中的温软。他开口时声音也很轻柔,“风筝放完了吗?”
风筝?
林浅眉心拧起。
这一刻,刚醒来的傅聿川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立马松开她的手,坐起身的同时仔细注视着她,询问道:“是不是身上哪里疼?”
“不怎么疼。”
“刚回梨园睡不着吗?”
“没有。”林浅摇头,道:“喝中药的原因,睡得早,但是夜里总会醒几次。我本来想下楼喝水,看见芝宝开了你的房门溜了进来,我也就跟着进来看看。”
听到自己的名字。
坐在床头柜上的芝宝“喵”了一声。
床这边的两人不约而同偏头看过去,两双眼睛都看见了床头那装裱在相框里的合照。也是很凑巧,傅聿川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被芝宝踩了一脚,亮了屏,刺眼的屏幕壁纸赫然也是那张亲吻的合照。
林浅逗他:“原来对妻子负责,就是把跟妻子的照片当屏保?还打印出来用相框裱着。”
傅聿川没说话。
芝宝倒是“喵”了一声。
林浅瞥了眼这个皮囊好看的闷葫芦,起身抱住床头柜上的芝宝,离开了书房卧室,“芝宝,咱们去喝水,喝完水继续睡觉。明天早上吃什么呢?你吃三文鱼片,我吃阳春细面吧,至于你爸爸,饿死他怎么样?”
芝宝蹭她的手:“喵咪~”
望着女人身影消失在卧房门口,傅聿川久久没收回视线。冷白的月光落在男人侧脸,笼罩上一层阴影。他低下头,伸手捏了捏太阳穴。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夜里总是做梦,吃了安眠药也不管用,次次都梦到林浅。心理医师说是他白天忙,太过于压抑,大脑在下意识地拯救他,为他编织美梦。
他今晚梦见跟她一起放风筝。
所以在察觉到身边有人,睁开眼看见她那刻,傅聿川就把梦境与现实弄混了,下意识问了她一句风筝放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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