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特助也注意到了。
今日在庄园聚餐,他尽可能地把自己弄成透明人。跟了先生这么多年,先生情绪向来稳定,今天可谓是阴晴不定,椅子摆在树底下没靠近护栏他生气,杯子里的水太满了他也生气,得亏庄园里没养狗,不然狗路过都要挨傅聿川一个冷眼。
齐特助看向身旁的人,有点好奇:“宋医生,我发觉您从一开始就挺看好先生太太。”
“你不也是一样吗?”
“我是觉得先生和太太长相养眼,站在一起很般配。”
“我觉得他们俩性格合拍,年少时的经历差不多,更能感同身受。”宋衍之说着,笑道:“如果我说我隐约记得以前做过梦,梦到有人让我撮合林浅和聿川,你信吗?”
齐特助礼貌微笑。
不信。
宋衍之啧了他一声,“你跟傅聿川的时间长了,说话做事都被他带偏。做人要幽默风趣才讨人喜欢,一本正经过于严肃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齐特助张了一下嘴。
宋医生立马服了:“可以了,你不用说了,我累了要睡了。”
男人身影顷刻间消失。
刚从一楼客厅过来的傅寒见到匆忙离开的宋衍之,那人脚下跟装了风火轮似的跑得极快,傅寒皱眉,问齐特助:“他发癫了?”
齐特助:“宋医生可能想到了他的初恋。”
傅寒:“你有病?提他初恋干什么?等下他今晚又要睡不着了,他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来敲我的门,整得跟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似的,烦得很。”
齐特助:“……”
-
玻璃房内。
屋内的灯光映照在玻璃墙上,只见外头的观赏性树枝被风吹得快要腰斩,倾盆般的大雨呼啸往下落,强劲的雨势逐渐模糊了夜里的景物。
林浅坐在床边没动。
她的胳膊被傅聿川握得很紧,没有抽离的余地。他意识不清,情绪也有点失控,但还是挺有礼貌,握着她的手,还询问:“你会疼吗?”
“疼痛不明显。”
“对不起。”
“没关系。”
“我可以抱着你吗?”傅聿川又问。
“那我可能会有点疼。”林浅说。
他没再继续问。
靠坐在床头,微微弯下腰,缓缓地将自己的脑袋枕靠在林浅颈窝。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本能想圈紧,潜意识里又怕她疼,几番纠结男人手背青筋因隐忍而逐渐凸起,最后也只轻轻揽住她的腰肢。
他今晚一定吃了什么东西。
傅寒说是一杯酒精含量35%左右的红酒,绝对不止这杯酒。因为他现在状态很不对劲,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失智,傻傻的。
林浅摸了一下他灼热的脸,去给他倒杯水,他不喝,说是外面雨下得太大,很黑,他有一点害怕。想让她待在他身旁,等天亮了,他就不怕了。
林浅注视着他,问:“你喝醉了,知道我是谁吗?”
傅聿川没有抬头,她能感受到他扑洒在她颈窝上温热的呼吸,伴随着他开口的话语,有种被电流袭过的酥麻感,他声音低哑很轻,刚好能完全被她听清楚,他说:“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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