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才能等到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啊!”
廖晴岚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顿时感到一阵酸楚。
她走上前:“大娘,我略通医术,能不能让我给老伯看看?”
大娘感激地看着她,起身为她腾出位置。
廖晴岚坐在床边,素手如丝,为老伯把脉。
经过一番诊断,她说道:“老伯应该是常年有肺疾,加之近年忧思过度,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回去后配一副药,让人给你们送来,你们按时服用,调理一个月,病情就会好转。”
大娘眼中含泪,激动之下,竟向廖晴岚跪下,不住叩头。
“姑娘慈悲心肠,如菩萨在世!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廖晴岚连忙扶起大娘,示意不必如此。
顾明昭虽然心里焦灼,但还是等着廖晴岚为老人家诊脉完毕,方才开口:“可否让我看看信件?”
大娘这才想起贵客们过来的目的,忙道:“贵人稍候。”
大娘从床头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后信件被小心翼翼包裹着,宛如珍宝般呵护。
信件展开,如大娘所说,没有任何提及地点的内容。
顾明昭手执蜡烛,贴近纸张,对着光仔细查看,随后又将纸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这信应该是从北方寄来,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京郊。”
廖晴岚接过信件,左看右看,没发现任何端倪。
她心想:“顾明昭不会是在安慰这对老人家吧?”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廖晴岚忍不住问道。
顾明昭道:“各地盛产树木不同,造纸材料亦有区别。南方多用檀木、桑树皮,而北方则以槐树、柏树皮为主。这纸的气味,明显带有槐香,应是北方所产。”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京郊呢?”
“是墨色。”顾明昭继续解释道,“朝廷为防军情误传,军中使用的纸和墨都由宫中特供,每个大营使用的都不同,以此辨别真伪。这墨色深而不晕,颜色发青,应该是京畿大营的石青松烟墨。”
廖晴岚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这信是从军营寄出的?”
顾明昭点头:“正是,军中纸张有定数,但是墨却没有,分发笔墨的人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这才露出马脚。”
即使已经听了一遍讲解,廖晴岚还是看不出来这纸和墨有什么特别,佩服不已:“你太厉害了,这都能看出来。”
“对于懂行的人,这些线索很明显。”
廖晴岚心道:“也很少有人能从一封信就看出纸和墨的原材料吧。……
佩服之余,她心里又起了别的疑惑:“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还知道这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
顾明昭摇头苦笑:“有些事,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即便失忆,也难以忘记。”
他醒来之后,虽利剑在身,身手不凡。但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文人墨客。
“那我们去京畿大营找找,不就能找到武儿了吗?”廖晴岚说道。
老夫妇眼中满含希望,殷切地看着廖晴岚,寄希望于这位贵人能帮他们找到儿子。
可是顾明昭马上交了一盆冷水:“恐怕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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