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顾老爷子的腿痛哭，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可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狠狠咬着后槽牙对自己发誓。
只要能过了今天这一关，他和顾渊，不死不休！
众人都惊呆了，这不是变相承认他确实做了这件事吗？
那可是他亲叔叔！
白琳这时也不嚎了，顾钧一巴掌扇到她脸上，“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白琳捂着脸哭，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顾老爷子颤抖着放下文件，盯了顾渊几秒，突然踢了顾瑾言一脚，“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解决，还不快去和林丫头道歉？”
女人心软，说几句好话哄哄也就没事了。
顾瑾言会意，连忙起身朝林青栀走去，“青栀，我不知道你在车里……我不是有意的，你——”
顾渊突然挥起拳头，直直朝他脸上砸去。
“离她远点！”
顾瑾言被砸得踉跄几步，吐出一颗混着血色的牙齿。
没有人拦着，也没人出声。
顾瑾言仰面笑了一下，转头看着林青栀，“从前我受一点伤你都要心疼好久……青栀，你真的变了。”
林青栀歪了歪头，“从前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想法，现在是怎么了？顾瑾言，你好贱啊！”
顾渊紧握的拳头松了松。
众人面面相觑。
林青栀追了顾瑾言十几年，一直姿态卑微，这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
突然这样言辞犀利，真是……
顾瑾言被骂了，只愣了一瞬，转而阴险地看了顾渊一眼。
“你真的喜欢他？那你知不知道，他曾经逼死人家一家五口，还让数百名工人讨要工资无门……他比我狠多了！和恶魔共枕，你也睡得着！”
顾渊又要冲过去打他，被林青栀拦住，“让他说。”
顾渊张张嘴，最终还是垂头不说话了。
顾瑾言眼里冒出希望，殷切地开口，“我还知道他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三年前……”
他越说越来劲，顾渊的手却越捏越紧。
直到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林青栀才漠然地看着他，“说完了？”
顾瑾言蹙眉不语。
林青栀拉住顾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且不说你讲的事，阿渊哥哥每一个都有善后，还有很多人罪有应得，即便他真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我也会陪他一起承受。”
她抬眼望着顾渊，“毕竟，我们是夫妻，就该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栀栀……”
从进屋开始就冷着脸的顾渊，此刻眼底一片动容，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和急迫，“我绝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我发誓。”
栀栀善良又充满正义感，他怎么可能成为她的反面，让她讨厌？
林青栀轻轻挠他的手心，“嗯。”
十几个人待在屋内，空气却一片安静，他们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这个装乖卖巧的人是谁啊！
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顾渊吗？
半晌，还是顾老爷子先反应过来，开口道，“林丫头，别的先不谈，既然你和阿渊现在都好好站在这里，过去的事是不是能就让它过去？瑾言雇凶……咳，这事能不能算了？”
林青栀默了默，突然笑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顾渊对老爷子是那个态度。
没有利益交集的时候，也许任何人看起来都和蔼可亲，一旦碰到利益，什么妖魔鬼怪就都现出了原形。
梦里老爷子会逼顾瑾言和她结婚，估计也是为了顾家的名声，还有林氏的股份吧！
仔细想想，老爷子难道不知道顾瑾言对她多么冷淡吗？
为什么她被顾瑾言迫害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你笑什么？”顾老爷子冷着脸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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