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刀也爽快,直接掏出三枚铜板:“我多给你一文钱,字条给我!”
“我还以为那人是骗子呢,没成想是真的!”小女娃笑嘻嘻地接过铜板,把手中纸条拍在了马小刀的手心,欢天喜地转身离去。
马小刀笑着摇了摇头,摊开手心纸条一看,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想知道绒狄使团的秘密,到钟楼一见!
纸条是寻常百姓用不起的熟宣,写得龙飞凤舞,但字迹却很是陌生!
马小刀的眉头皱紧,缓缓抬头往南边看去!
沙大婶发现他僵在原地,疑惑地道:“马小捕爷,你没事吧!”
马小刀思索片刻,心里已有决断,扭头对她道:“沙大婶,我有要事得去处理一下,老头出来后,劳烦你跟他说不必等我,先行回家就好!”
说完,没等沙大婶答应,马小刀便急忙动身离开馄饨摊子!
“哎,马小捕爷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沙大婶看着那个着急远去的背影,低声嚷道,“老身什么时候成你爷俩的传声筒了,真是的!”
街道对面,老乞丐慢悠悠地翻了一个身。
酒肆二楼,雅间。
四人在八仙圆桌上相对而坐,默默看着店小二把酒菜一一端上后又退了出去,你不看我我不看你,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打破这尴尬氛围的还得是马方安,他扭头打量其余三位片刻,咧嘴一笑,端起二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壶的阳春白酿给每人倒了一杯,打趣道:“先说清楚,这顿饭谁结账?”
“肯定不是老夫,也最没道理是我,弥尘书塾入不敷出,老夫从来是两袖清风,没钱!”徐老夫话说得是理直气壮,端起酒杯细尝一口道,“好久没喝过这般好酒了,啧啧啧!”
“得了吧,过去哪一次你徐老头结过账?”文魁浅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组局的是守宁兄,铁心兄的俸禄往常都买了酒犒劳戍北营的兄弟,你永远都是两袖清风,这一次坑的自然又是本都护了!”
戍北营大将军樊昭,字铁心,听到此处朗声笑道:“姓徐的,好歹你也是咱们天奉曾经的礼部尚书兼太子太傅,你就别喊穷了,我不信!”
“曾经二字用得好!”徐尘冷冷道,“不信拉倒,反正老夫翻兜只见底,糟糠八十年,诗文一肚皮,就是没有钱!”
樊昭起身边脱盔甲边破口笑骂:“徐老头你快别念诗了,老子听不懂啊!”
一旁的文魁微微笑道:“铁心啊,不用懂的,反正就是两个字——”
四人异口同声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没钱!”
然后一起哄堂大笑!
樊昭扭头望向马方安:“小刀子呢,许久没见过他了,怎的不一起带过来?”
“当值呢,别管他!”马方安继续给三人倒酒,“这次是咱们老友相聚,没有那小兔崽子什么事!”
樊昭呵呵笑道:“那小兔崽子今年也应该行冠礼了吧?”
马方安听了愣了一下,仿佛想起了某些不愿触及的往事,神色突然就黯淡了下来。
樊昭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道:“那小兔崽子,成为捕快前去我戍北营呆了三个月,搞得营中鸡飞狗跳,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回过神来的马方安闻言摇头苦笑道:“没事,来日方长,有得是机会!”
“也是,来日方长!”樊昭哈哈大笑,向三人举起酒杯,“不说那小兔崽子了,说起就来气!来,咱碰一个!”
哐当,四个酒杯撞在一起,酒花四溅!
“干了!”
也不知道是谁,低声慨叹了一句:“真是白驹过隙啊,不曾想这般就十六年了!”
十六年!
碌民生,守边关,护百姓,启蒙学!
一眨眼就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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