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裕求之不得能早些离开,也就破罐子破摔,没顾虑跟着他同时离场的后果。
江尧带着她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离开。
等桌上人反应过来还没打趣完时,人早就走远了。
文静走到林豆豆座位旁边坐下,醉意朦胧,身子借着桌子的力靠着,一手撑着头,问:
“兄弟,他俩啥情况?”
林尔并不认识文静,文静也并不认识林尔。
但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
“不,知,道……?”
然后他也起身,吹着小调,离了场。
徒留下文静在位子上凌乱,有种知道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让人抓心的痒。
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捡了个炸弹。
……
苏裕跟着江尧上了车,头晕乎乎的,眼神昏昏,嘴唇干燥。
身上冷一会儿,热一会儿。
只想赶紧回酒店,再吃一次药,躺在床上睡觉。
江尧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她没接。
嗓子连吞咽唾液都疼得厉害,根本不想喝凉水,也打不起精神。
“这会儿买不到热水,将就一下,润润嗓。”
对方执意伸手将水递过来,苏裕心中莫名地烦躁,拉好安全带,扭头闭眼,不想理会。
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效果很好。
他终于识趣地启动了车子往市中心开。
苏裕醒过来时,额间发丝已被汗水浸湿,微咳了几声,眉眼尽显恹恹模样。
环顾四周,车子被停在了单位小区里,旁边驾驶位上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从包里拿出手机,迷迷糊糊拨了江尧的电话,听筒里的铃声响了很久才被他接起。
“喂?醒了?
你再睡会儿,我在老房子,一会儿就下来。”
“好。”她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了音,声音嘶哑得更厉害了。
“水放中间物品格的,喝一点,润润嗓子。
不用回我,我马上就下来。
你挂电话吧。”
她也没矫情,按了挂断,随后在旁边看见那瓶他之前执意要给她的矿泉水。
扭开瓶盖,喝的第一口特别疼。
后面许是被水润嗓,再吞咽便没那么难受了,连着喝了大半瓶。
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江尧已经开着车往酒店返程了。
天际线边只余一抹淡桔色微光,往上天空化作一片青白,迎来了冬季冷郁的夜幕。
窗外大道上车流飞驰,她开了一点窗户,让外面的空气流动进来。
新鲜的空气涌入,寒意扑面而来,让有些烫的脸恢复了丝凉意。
冷空气钻进鼻腔,像是潮湿的青草味,耳边传来男人带着柔软温度的嗓音。
“醒了?”
“嗯。”
头不似之前沉闷,只是刚醒的第一声太过低沉暗哑。
她用足了劲儿才发出了这一声,却像破烂风箱。
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拿过刚刚喝剩的半瓶水,喝上几口掩饰尴尬。
江尧将车窗关上,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你在发热,又出了些汗,发汗吹风最是受凉。”
他说得有道理,只是不太中听。
苏裕摸了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心想:
生病不适合外出,还是更适合在家蒙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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