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敏锐地听出小月话里的意味深长,刘谨安顿时嗅到了瓜的味道。
他其实猜得到阿树的处境。
作为齐远道不受重视的私生子,他不回齐家还好,一旦回去,必然受到齐远道的正室和其他子女的磋磨。
要想在齐家立足,他要么忍辱负重,积攒实力。
要么同流合污,站队寻求庇护。
以刘谨安对阿树的了解,阿树很有可能二者都选。
先假意站队,获得齐家人的信任,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等到积攒足够的实力之后,他便可以将齐家都收入囊中。
“小月,我不管你和阿树之间发生了什么。”刘谨安想着,内情他总有时间慢慢打探,当务之急是找地方落脚,躲开这门亲事。
他质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我们去找他,能不能得到他的庇护。”
秦凌月沉默许久:“他自是会的,只是……”
刘谨安打断了她的话:“那便去,没有什么比一生幸福还要重要。”
跟随秦凌月的指引,刘谨安策马奔腾,一路从埂里村前往青城齐府。
钉头磷磷的大门前,两名警卫背负机枪,身姿挺拔。
“来者何人?”警卫厉声询问。
刘谨安看向秦凌月,示意她想办法引阿树来见他们。
秦凌月有些踌躇,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想和阿树见面。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远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
“两位小哥,我和表妹是齐家小公子的旧友,麻烦二位帮忙通报一声。”刘谨安说道。
秦凌月从腰间取出一枚银元:“还请两位小哥行个方便。”
“好说。”警卫将银元收入囊中,“二位稍等。”
刘谨安:“……”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就连小小的看门警卫,都是一副不收消费不干活的死样子。
“表哥许久不来城里,”她总算有了些笑模样,“难怪不知道这青城里的人,远不如乡下村民淳朴和善。”
他这是被嘲笑了?
刘谨安也不生气,正巧有小贩举着糖葫芦树路过,他笑嘻嘻地朝秦凌月伸出手:“小月,请表哥吃个糖葫芦如何?”
秦凌月一愣,旋即露出无奈的笑容:“表哥多大的人了,还吃糖葫芦呢。”
“怎么,年纪大了就不能吃糖葫芦了吗?”
刘谨安接过少女递给他的碎银,“我答应过一个小女孩,要实现她的愿望,要请她吃好多好多的糖葫芦。”
“那你做到了吗?”秦凌月问。
刘谨安看向秦凌月,记忆里那个还不到半人高的小姑娘仿佛近在咫尺,朝他笑得正甜。
“也许吧。”刘谨安用那些钱,买下两串糖葫芦,都给了秦凌月,“算表哥请你的,等表哥赚到钱,就把钱还给你。”
秦凌月不明所以地接过糖葫芦:“你不吃吗?”
“太酸,我怕牙疼。”
“冰糖葫芦不是甜的吗?表哥,你也尝尝。”秦凌月分给刘谨安一串冰糖葫芦。
咬碎糖衣,咬破山楂,酸甜的汁水在舌尖跳舞。
“小月,你有多久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了?”刘谨安突然问她。
有多久了?
她已经记不清了,似乎从叔叔过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品尝过冰糖葫芦的滋味。
“我在家常吃,表哥怎么突然问这个?”秦凌月微微一笑,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
刘谨安却心下了然。
那个嗜糖如命的小姑娘。
终究没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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