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平息后,不仅刘主簿父子三人经常给刘绰搜罗各种医书典籍,便是远在忠州的李二也常会给她寄送各类医书,其中就有陶弘景的《辅行诀》。
因为聪慧机敏,大胆救人,厨艺高超,刘绰给张建封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张建封共生育了十一个儿子,七个女儿。他府上几个未出阁的孙女自此后便常给刘绰下帖子,邀请她参加各种赏花游玩的聚会。
刘主簿家开始跟刺史府有了社交往来。
而糖炒栗子和生日蛋糕就是刘绰的社交利器。
糖炒栗子深得刺史府所有女眷的青睐。
而自从认识刘绰后,张刺史每年的生日宴上都多了一道生辰蛋糕。
礼尚往来。
后来,逢年过节以及刘老爷子和夏氏的生辰,刺史府也都会派人送上一份礼物。
贞元十三年冬,刘珍跟余巧儿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刺史府也派了府上极体面的管事上门送贺礼。
与年节和老人生辰不同,家中添了小辈,刺史府也送来贺礼,这是常来常往的表现。
尽管有了刘主簿和刘绰相送,刘老爷子还是坚持送客出门。
或许是因为喜得重孙乐坏了,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着凉受了刺激,那天的刘老爷子还未走出自己的院子便突然心脏病发,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夏氏当场吓得昏厥。刘主簿也是抱着刘老爷子的身子六神无主。
上辈子他是医生,救人无数。轮回之后却是回到了古代,半点医术都不懂。看到至亲之人死在眼前,没了脉搏,却是束手无策。
对心脏病人来说,心脏骤停是最严重的心脏病发作。
院子里好一番鸡飞狗跳。
刘绰当着那位刺史府管事的面,从容迅速地对刘老爷子进行了一次心脏病发的急救。她马上对刘老爷子进行心脏按压,使他恢复正常心跳后,又命人将老爷子抬进屋内,取出硝石雄黄散,含在刘老爷子舌下。
这一次,没有渡仙气,刘家五娘子依然做到了起死回生。
......
贞元十六年二月深夜,刘绰正要歇下,刘宅大门突然被刺史府的兵丁们敲开。
来人是三年前来送贺礼的管事和张刺史的第三子,张愔。
“张参军,这事发生了何事?”刘主簿慌忙穿上衣服,到了前厅。
“刘主簿,家父突发重病,烦请贵府五娘子前去诊病!”张愔道。
那次急救,虽然没有传到外头去,却深深地烙印在了那位刺史府管事的脑子里。
夜里,原本在伏案工作的张建封突然捂着胸口,疼得汗流不止,呼吸困难。刺史府常备着医者,一番施针服药后却还是不见起色。
府中本已派出数路人马出来寻医。
那位管事的在门外伺候时,远远地看到了张刺史的症状,想起三年前刘绰救人那一幕,便将事情禀报给了府中的三郎君,张愔。
而张愔就是数年前,刺史府应答时,右侧上首旁听的青年。他对刘绰亦是印象颇佳。
刘绰已经十三岁,算是大姑娘了。若非如此,他便带人直接杀到刘绰院子去请人了。
张刺史病情危急,刘主簿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忙去刘绰院子将人唤了出来。
刘绰踏出院门,一见到那位管事的,便道:“丁管事,张仆射可是心疾发作?”
张愔不由精神一振,“刘五娘子,真是料事如神!”
说话的人衣着华贵,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刘绰只觉得有些面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心道,非是我料事如神,而是张仆射年纪大了,政务繁忙,生活习惯又不好,有个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
刘主簿见刘绰不认识张愔,忙道:“绰绰,这位是张参军,乃是张仆射的第三子。”
刘绰去刺史府作客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这位张三郎。他是虢州参军事,刘绰从未在刺史府后宅见过他。
“参见张参军!您出门的时候,仆射是清醒的么?”刘绰忙行礼,“红果,将我的药箱拿来。”
这五年照顾刘老爷子照顾习惯了,不知不觉间她竟搞了一箱子药出来。
红果忙屁颠屁颠地将药箱送了出来。听了消息的刘珍也已经派人将刘绰的马牵来。
“我出门的时候,家父还是清醒的。只不过心口疼痛难忍,呼吸不顺。”张愔道。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刘绰背上药箱,利落地翻身上马。
夜色深沉,一行人顶着寒风往刺史府狂奔。
军士们训练有素,骑术极佳,刘绰却也能跟得上速度。
她披了件蓝色的斗篷,月色下的面容,有种超凡绝俗之感。
“想不到,刘五娘子得骑术也如此精湛!”到达刺史府后门,张愔忍不住夸赞道。
后门离张建封休息的地方更近些。
“张参军过誉了,我只是很喜欢骑马而已。”刘绰边走边补充道,“对了,张参军,有件事要说在前头。我年纪尚小,医术浅薄,与诸位名医自是不能比的,若是帮不上什么忙,万望勿怪!”
“张某怎会怪罪?刘五娘子肯来相帮已是十分感激!”张愔客气道。
刘绰到的时候,张仆射躺着的屋子附近挤满了人,除了姬妾儿孙,下属幕僚,便是伺候的人都有十几个。
李良医等医者也早已经到了。对张建封这种封疆大吏,用药自然要万分小心。他们各自都已把好了脉,正在冥思苦想地开方子。
诸位医者见一位身材窈窕,相貌美丽的少女背着药箱前来,先是一愣,待认出来人正是那位刘五娘子之后,也纷纷行礼致意。
张愔在前面带路,人群散开一条小通道。
刘绰一踏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药味、熏香味、汗臭味掺杂在一起的复杂味道。
躺在床上的张建封因为病痛一直在大喘气,加上他姬妾轻微的哭泣声,屋内的气氛实在让人紧张。
一代豪杰英雄,三州军政大权在握,当着这么多姬妾儿孙下属仆从的面,张仆射便是疼得想哼哼,怕是也一直强忍着不发出一声来。
刘绰皱眉,想都没想就道:“开窗通风!屋子里人太多了,都出去!病人需要安静地休息!”
一屋子人全都茫然地看向张愔,似乎他才是如今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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