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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往事,真情(大合章) (第1/2页)

    【提示:此章节为感情线与回忆录,不喜跳过,不影响观看】

    “…”

    “…”

    黑羽大鸟伸展开双翼,用翅膀和尾羽将整个湖心岛覆盖,没留下一丝空隙。狭长凤眼中满是警惕,死死盯着湖岸边的白狼,一言不发。

    【走开!】

    眼神早已暴露了她的想法

    根本不像是一位神明,反倒是像护食的小兽,昂起胸膛,试图恐吓走敌人。

    比起将想法全部写在脸上的胧月,白狼显得无比的稳重。

    飘逸皎洁的长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坐下时,尾巴老实的呆在身侧,银青色瞳孔中满是时间的沉淀,睿智又稳重。

    他看胧月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调皮又不讲理的小孩子,遇见了喜欢的东西,就想收入囊中,不想与他人分享。

    不过好在双方都知道战斗会破坏掉这一份宁静,虽然胧月当时非常嗜战、冲动,但还是勉强克制住了赶走他的想法。

    就这样微妙平衡的缘分开启了。

    实力强过她不是理由,面对强者胧月只会更加兴奋、疯狂。

    白狼静静坐在岸边赏着月亮,最佳的位置已经被胧月霸占,月光照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内心只能用杀戮来掩饰的迷茫空洞好像,嗯…好像被修补了几分。

    孤独的内心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但到了日出之时,一切安宁都被旭光打破。

    两神,或者说胧月单方面警惕着白狼,血瞳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上下打量着白狼,似乎在考虑能不能在不损毁这里的情况下杀了他,眼瞳微缩,似乎放弃了。

    白狼孤独的伏在岸边,目送胧月离去,眼神平静祥和,又有一丝疲惫,只有经历过太多才会这样吧。

    那一年,胧月还不到700岁,古怪的记忆让她烦躁不安,除了姐姐,她谁也不信任。

    冷静下来胧月想起姐姐说过不要随便闯入他人的领地。

    以后,还是离这远一点吧。

    ……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胧月远远就感受到了那股强大,但又宁静的过分的气息,没有犹豫,径直闯入了进去。

    她还是贪恋起了那晚的安宁。

    在月光的照耀下,思维空灵的出奇,混乱的记忆都好像得到了清洗。

    今晚,还是满月。

    不过不同的是湖心岛已经已经有神落座。

    胧月能察觉到他时,他也自然早已发现一个调皮的孩子又闯进他的家了。

    趴在湖心岛上的白狼睁开了眼,挪了挪身子,空出了一小半区域,两只前爪交错而叠,为脑袋创造了个合适的角度。

    动作优雅自然,如月光般静美。

    与他相比还穿着神装的胧月就显得十分失礼,赤脚站在岸边,不肯再往前一步。

    眼神中明明白白的写着不信任。

    这已经是一种邀请,胧月不是不清楚,但不知为何,她似乎就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内心在抗拒着与除姐姐之外的任何人或事接触。

    在黑暗中行走,孤独在所难免,一开始她不以为然,但日子久了竟成了习惯,苍白的空洞悄然浮现。

    死寂的灰黑成了她的颜色,一切都产生了变化。

    她对【自我】与【存在】产生了怀疑。

    性格越发极端。

    杀意止不住的涌现。

    渴望战斗,渴望鲜血。

    有着武神之称的摩拉克斯是因为桀骜而好战,胧月则更加极端,不在戳杀中释放情绪,她很快就会疯掉。

    而现在选择又多了一种。

    月光,月光也能抚平她的情绪。

    还有…那只白狼。

    他也是一位魔神,这些月光属于他。

    【杀了他,月光就属于我】

    胧月脑海中不止一次闪过这个念头,是直接抢夺一劳永逸还是和平相处。

    胧月的选择一定是前者,她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愿意给自己留下任何弱点,若有想要,抢来的便是!

    杀意越发纯粹,胧月眯起眼睛,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嗯?

    银辉撒落周身,黑暗被月光照亮,内心深处的杀意不知怎么消退了几分。

    …

    ……

    算了,记得姐姐说过这样子是不对的。

    胧月再一次拿姐姐的话当了借口,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她之前在意对错吗?

    虽然白狼在湖心岛上给她留了位置,但胧月目前能不砍他就不错了,靠近的是想都不用想的。

    胧月就倚靠着剑身坐在岸边,闭着眼睛,直到晨光浮现。

    既然月光也能抚平她的情绪,那就没必要选择更麻烦和危险的方式了,嗯,就是这样…

    胧月先到时,她会立马占据湖心岛,用身体将草地全部覆盖,不给后来者一点位置。

    白狼也不会放弃最佳的位置,不过他总是会给胧月留出一片空地,若是人形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胧月并不领情。

    不过这种冷淡的关系并没有维持多久。

    在月光的洗礼下,胧月的心境越发平稳,有一次她先占领了湖心岛,她更喜欢人形,放松的成大字形躺在了一侧,白狼到来时瞥了她一眼,然后躺在另一侧。

    胧月闭着眼睛,感受着白狼身上宁静的气息,心中最后的警惕悄然褪去。

    月华撒落,终于冷静下来的胧月才发现白狼身上有一股跟自己很像的气质。

    【孤独】

    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才是最孤独的表现。

    因为他们往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求。

    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好似被世界抛弃的味道,都带着不属于世界孤独感。

    但此刻,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找到了彼此。

    一次又一次的到来,当相遇成了相伴,相伴成了习惯,成为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胧月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除非…

    天空之上的岛屿传来号令,战争的火焰点燃。

    神座只有七把,败者将被永逐。

    会成为敌人吗,明明才刚刚认识…

    与她不打不相识的迭卡拉庇安,主动凑上来想开导她的“珏”,因同样好战和她结识的摩拉克斯,姐姐带来的憨憨朋友“拂雪”…

    几百年来交到的【朋友】,他们都会成为敌人吗。

    胧月不知道,但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去找他】

    第一个想去找的就是那只白狼,想到他,胧月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悸动。

    …

    胧月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月光为她指明了方向,一路疾驰,心中竟升起了几分担忧。

    不知为何,白天过的格外快,又到了夜晚,满月依旧高照。

    但胧月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越是离近天池她就越是犹豫,速度慢慢减缓。

    她…害怕了…

    远远的站住脚,不愿再向前。

    见她如此,一缕月华缠了上来,挂在了胧月指尖为她指引着方向。

    算了,事已至此逃避也没有用。

    不如直接面对。

    月光下,湖心岛,白狼静卧。

    胧月的表情似乎还是那么淡漠,但眼中却有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明情绪。

    脚步轻盈,缓缓走来。

    身后庞大的裙摆干净整齐,身前双手叠于小腹端庄秀丽。

    与他人接触久了总是会沾染上一些习惯,过去他们从未交流过,但胧月学会了很多。

    白狼气息平稳,侧卧着身体给胧月留出了很大的空间。

    但胧月并未在空地驻留。

    她几乎是完全没入了白狼的毛发中,狼躯看起来本就没有多壮硕,毛发还占了大半,原来他这么瘦的呀。

    侧头看着毫无动作的白狼,胧月脑海中思绪混乱,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杂乱与迷茫的情绪皆在月光的照耀下消逝。

    …

    “你要走了吗?”

    …

    天微亮,胧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话,赏月时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但白狼并未回应。

    …

    “胧月,我的名字。”

    千言万语终究是化作一个名字,胧月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只知道她想要同样的回答。

    但事实总是不随人愿。

    “狄斯莫格。”

    白狼选择了真名,留下了他的武器——【银月之誓】

    白狼站直的身体缓缓向远处走去,腹下垂落的毛发至少有一掌长,天边还残留着一席月光,他就朝着那个方向,头也不回的走去。

    脚步缓慢,背影孤独。

    就像是在奔赴死亡。

    可是祂们都是魔神啊,祂们都拥有强大的力量,漫长的生命,谁又舍得放弃这一切啊。

    世间还有那么多美好…

    胧月看着白狼的背影,久久不语,呆坐在地,心中空落落的,但却并没有去拦下他。

    或许有一日她会后悔,没有在那一刻拦下他,或许一切都会改变…,不,她是胧月,是魔神纳贝留斯,永远不会后悔,永远不会哭泣…

    可是…酒坛中的涟漪为何而起,为何映不清祂们的身影…

    …

    ……

    “狄斯莫格,我喜欢——”

    胧月回去之后便将此事与姐姐全盘托出,她也给出了建议。

    既然不善言辞,那就将所有的情绪灌入酒中赠予他好了,姐姐还说好郎怕女缠,既然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他,就一直缠着吧,总有一天可以…

    再见面时,月儿残,白狼依旧趴在草地上,神色安宁。

    只是,已无声息…

    啪——

    精致的酒坛摔成了碎片,如同她的心。

    清凉的酒液撒落了一地,像是他的命。

    笑容一点点消失,恐怕再难出现。

    他不会回来了,就像是这已经融入大地的望月露。

    胧月默不作声的退去,没有为他收殓尸骨,只是眼底的猩红更盛一筹。

    为他复仇!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可是能杀死他的家伙,肯定也不简单,换做过去胧月肯定不愿意找这麻烦。

    可是,恨意在疯狂滋长,直到毁灭敌人,或是自己!

    …

    ……

    “为什…么……

    “至少…告诉我…”

    “为…”

    女性模样的魔神奋力从齿缝中挤出微弱的声音,眼前一阵昏黑,巨大的力量快要掐断她的脖子,离开地面的双脚无意识的抽搐着。

    费力的抬起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祂的手臂。

    但回应她的只有冷冽的眼神和逐渐昏暗的的视线。

    【最后一个】

    在巨大的压力下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声,这个在几年前加入联盟的新生魔神也失去了生息。

    战争不需要理由,身为魔神,享受着强大的力量与悠长的寿命,就要付出代价!

    又是久违的圆月,只可惜月光也被这血色的战场映的通红。

    血流成河不止存在于故事中,以胧月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坑洞,断兵尸骸在中央堆砌起了山包,最顶端甚至高出了地平线几分,有过半的尸骨被血水浸泡。

    胧月就踩在由他们尸骨堆积成的王座上,冠冕戴,利剑持,神色淡漠,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扑通——

    从未作恶的幼神被胧月随手丢入血池中,溅起大片血水,沉入池中片刻后就漂浮了起来,死亡前的狰狞与恐惧定格下来,依旧在望着胧月的方向。

    她永远不会明白了。

    不明白战争的残酷…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对错。”

    “你们杀死狄斯莫格时,我也没问为什么。”

    漆黑剑身上血色纹路遍布,中间已经形成了一只闭着的眼睛。

    神装破烂不堪,几乎成了碎布条,身上满是血液,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狰狞的沟壑贯穿了整个后背,只剩半截的翅翼耷拉着,很明显已经折断…

    胧月已然伤痕累累,并没擦去嘴角的鲜血,除了她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物,但她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尽管怨恨我吧,败者。”

    胧月望着那被血染红的月亮,手不由的握紧了剑柄。

    该死的!她还是恨!

    这场该死的战争!

    杀…

    杀!杀!杀!

    杀了这群人类!要不是为了保护他们,狄斯莫格又怎么会被一群残渣杀死!

    该死!该死的!

    这样的世界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毁灭…新生…

    杀意不受控制翻涌,眼前一片血色,阵阵重影闪烁…

    脑海中的刺痛让她不由得闷哼一声,五指化爪扣住了额头,鲜血顺着胧月的脸颊滑落。

    指缝间露出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连本人都没能察觉到的紫黑。

    呼吸声粗重,沉闷,像是老旧的拉风箱,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了,之前不只有一把武器想刺穿她的心脏,虽然多数都被她化解了,但终有疏漏。

    魔神的殊死一搏是很可怕的,一把剑,那一把剑差点贯穿了其她的心脏。

    呵呵…不过是一群怕死鬼,搏命的手段大多都带进了棺材,最后…还不是…我赢了…

    身体虚弱的晃动了一下,内心反而起了几分轻蔑,觉得他们不过如此,抬起头竟是望向了天空岛…

    正当胧月想要歪嘴一笑是时,余光却看到了山崖上的白色身影,成狼形,仰头欲啸天。

    “狄斯莫格——”

    崩坏的笑容瞬间消失,胧月慌忙的想要挥动羽翼,想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抱住他,永远不想再分开…

    但是羽断翼折,又怎能高飞。

    左脚绊右脚直接滚了下去,一头栽入血池中,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腥甜的神血,胧月不会游泳,倒霉的是神力也见底了,无法浮空。

    扒住了一条不知名的兽腿才浮了上来,神力已经见底,身躯也残破不堪,胧月眼中的光彩竟更加明亮,扒拉着浮尸游向岸边。

    【不行,太慢了】

    望着他的距离,胧月下定了决心。

    【吞噬·聚灵】

    手掌一翻,一个小小的黑洞悄然出现,神血中的元素力像是找到了源头纷纷聚集过来。

    强行压下伤势来使用权能,回去之后要多养上百来年伤了。

    【暗·同化】

    斑驳的元素力被黑暗同化,成为了最适合胧月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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