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不了话。
许铎继续说:“沈未饶得了胃癌。”
“她和你说的?”贺尽灼说话了。
“不是,是我套出来的。”许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听诊是听不出患者身上,有什么病的。”
贺尽灼再次沉默住了。
“我是想告诉她,我听不到她肺部的声音,想着问问,知不知道自己肺部可能又问题,我没来得及问,她就和我说了她身体现在的情况。”
贺尽灼锁着眉头看向许铎,“沈未饶说她患了胃癌,你就信了吗?沈未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啊”
“叶忧笙说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要逼沈未饶打胎,离婚?叶忧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许铎不答反问。
贺尽灼哑口无言。
他忽然就想来了,四个月前,沈未饶放在檀木茶几上的那张格外碍眼的检查单。
单子上的字更碍眼:胃癌晚期。
那时候他还以为,又是沈未饶骗人的手段,但今日听许铎一说,他变得半信半疑。
倘若你想起某一些事情……
霎时,贺尽灼感觉自己脑内有根紧绷了许久的弦即将要崩断。
模糊的画面冲击脑海,贺尽灼头痛欲裂,他闭上眼睛,猛摇头,试图将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给挥走。
许铎看他很难受的样,深深叹了口气,“你信不信在你,我现在是站在一名医生的角度,去告诉你这个做病人家属的一些实情,而不是站在兄弟的角度,和你一样对我的病人进行怀疑,那是对病人的不负责,更是医生界的笑柄。”
贺尽灼像是哑巴了,说不出话。
“我一会儿还有台手术,就不陪你在这里闲聊了”许铎无可奈何地拍拍贺尽灼的肩膀,“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
……
贺尽灼在许铎办公室出来后,抬着沉重的步伐,朝沈未饶病房的方向走,心脏也如同被一块巨石压在了最底端。
沈未饶没有按许铎的意思做,假如她按许铎的意思做,贺尽灼回来没有看到她在病房,指不定会用什么方式去虐待沈默安。
要是只有她自己在贺尽灼手中,发生什么,她都认了,只不过,还有哥哥也在贺尽灼的重重看守下。
所以,贺尽灼回来时,她正靠在病床上,听着轻音乐,闭目养神。
沈未饶听得入迷,闲情惬意的,以至于贺尽灼开门进来,她都不曾察觉。
贺尽灼看她安安静静地在听歌,上前将她放的音乐关掉看,沈未饶睁开眼。
想说话,门口传来轻柔的呼唤:“尽灼。”
贺尽灼和沈未饶一同看向病房门口。
是叶忧笙,她穿着白色蕾丝边连衣裙,手上提着水果篮,盘着丸子头,眼睛清澈见底,一脸人畜无害。
她笑得眉眼弯弯,“沈小姐醒了?”
贺尽灼见是叶忧笙来了,连忙过去扶她,将她手里的水果篮接过,温声责备:“不是不让你来吗?乱跑什么,动了胎气怎么办?”
“没事,哪有这么矫情,我不在的那几年,是沈小姐代替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按理说,我应该登门道谢。”叶忧笙嫣然一笑,上前熟络的挽上贺尽灼的胳膊。
叶忧笙的字里行间都在诉说着:我回来了,你沈未饶这个代替品,应该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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