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便难了。
可若是要指控冯既白收受贿赂,又苦于没有相应证据。陆见想着想着,面上更现难色。以冯既白做人之精明,想必也定然不会拿个账本,将自己每次收受贿赂都记个一清二楚。
“医监若觉得无从下手,不妨从冯既白亲信的那些医馆药铺入手。”虞言道:“他在任之时,没少干损公肥私之事,底下那些医馆药铺,必然一查一个准。”
虞言的提醒,立刻打通了陆见的思路。陆见从椅子上站起,面上终于浮现出几许笑容。
同时,虞言的话无疑也启发了陆见。既然医署中的医官、医士都摇摆不定,随时可能倒向冯既白,自己何不也先下手为强,设法去抓抓这些医官医士的把柄呢?
如若能够抓到这些人身上的把柄,那么陆见大可双管齐下,一方面找寻冯既白的罪证,一方面恩威并施,稳住医署众人。
如今的形势,医署便是他陆见的基本盘,只要能稳住这边,后续无论是继续斗,还是谈判来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对陆见都极为有利。
“虞医士这番话,令陆某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陆见一脸兴奋地握住虞言的手,笑言道。但一脸兴奋的陆见却不曾注意到,虞言面上飞速地闪过一抹红霞。
“既如此,我便真的不用扫茅房了吧?陆医监。”虞言仿佛对打扫茅房一事极为抗拒,反复向陆见确认道。
“不用,不用了。”陆见连连摆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监既然答应了你,便绝无反悔的道理。”
虞言闻言,乐不可支地向陆见告辞,随即便蹦着出了屋。
既然打定了主意,陆见便打算事不宜迟,先思量一个稳妥的计划,旋即便付诸实施。而动手的人选,阿魏无疑便是极好的一个,他常年在安州城中行走,消息灵通,又兼年龄小,不易为人所注意。
另一边冯既白那里,陆见也已有了打算,但是若要将这个付诸实施,他还须去见一个人,取得这个人的支持,此事才算可行。
此时也已到黄昏点卯时间,陆见来到医署门房中点了卯,便向外行去。孰料一出门,便有一个黑影闪身来到陆见身侧,将他手臂抓住。
“谁人?”陆见这些日子来,三番五次遇到这样一惊一乍的事,内心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只是出于本能,仍然扭头问道。
捉住他的人,正是依然等候在此的孙镇。此时元庆早已离去,但孙镇不肯放弃,想到陆见方才的态度,又抹不开面去敲医署的大门,便一直在此处等候着。
“你?”陆见看到孙镇,却是愕然不已:“你便在此处瞪了一个半时辰?”
孙镇缓缓点头:“我知前来麻烦医监,乃是非分。但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请医监能够仗义出手,治愈那病患。必不让陆医监白白行此善举。”
孙镇早已做好打算,若陆见能够应承此事,即便他狮子大开口,自己也会尽力设法满足。
“那病患是何种症状?”陆见似乎有些意动,便问道。
“烧伤,面部至今烧伤未愈,部分地方还流有脓水……”孙镇回忆了一下牵牛的伤势,便回答道。
陆见闻言,略一思忖,随即便眼珠一转,贼笑着看向孙镇:“此事并无不可,不过要我出手,你也须应下,帮我去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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