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嘴硬,真正看到自己的把柄之后,态度还是马上来了个大转弯。
冯既白闻言,却是一股怒火直向上涌。自己在安州混了十来年,头一次感到如此憋屈。现在是有怒发不出,只得暗自在心中衡量一番。
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冯既白现下已经知道自己这把柄的分量,以及陆见的要求。虽然放手医署的事务,令他感到有些难舍,但是相较于这把柄被公之于众所带来的后果,这个无疑要轻得多了。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告诉你阿兄,鄙人定然按时赴宴。”冯既白强忍着不快,出言对阿魏道。
阿魏闻言,亦是满面堆笑地调下胡床,叉手为礼:“既然医监已应下,我便回去告知阿兄,请医监牢记按时赴宴。”
言罢,阿魏也不管冯既白黑着的脸,哂笑着离去,只留下捏着小册的冯既白咬牙切齿地待在原地。往日里他以为在安州这片地面,除了崔家就是他,可如今竟被一个江湖郎中出身的陆见结结实实地拿捏了一回,这令冯既白气息郁结,感到难以接受。
只是不论从情感上再如何难以接受,他也确实得结结实实地考虑现实的问题。此番答应了陆见的要求,虽然难免会让自己颜面扫地,但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帮助他摆脱当下这个困局。
但对于冯既白来说,他是决计不可能甘心被人拿捏,尤其是这样的情况。此时,他亦是重重将小册摔在地上,随后又怒不可遏地俯身捡起小册,面目狰狞地挥手用力撕扯着,随后将碎纸片丢入一旁取暖的火盆当中,看着火盆中的纸慢慢燃烧殆尽,冯既白方才咬牙切齿地离开。
在从门房走回书房的一路上,冯既白已经暗下决心,这次陆见这般摆了自己一道,他日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冯既白回到书房,立即写了几封密信,差人分别送往自己所掌控的几间医馆药铺之中。上次济世堂失窃,丢了几本重要账簿,已令他震怒非常,现在陆见又跳出来对付自己,让冯既白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倘若有心之人再从几间医馆药铺下手,只怕出了事,自己绝无可能一力捂住。
冯既白的密信之中,却是告知自己的若干心腹,将医馆药铺之中不利于自己的账目、记录销毁。虽然如此一来,这些心腹从生意中牟利,便不能为冯既白所知,但他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就此行事,以免迁延日久,再生祸端。
做完这一切,冯既白又起身,翻箱倒柜地找寻着,将自己书房中所藏有问题的账目也一并翻找出来,打算稍后便一并销毁。只是这时,门房又急匆匆地来到门外,叩响了书房的门。
“又有何事?”冯既白心烦意乱,言语中已颇有些不耐烦。
“老爷,是郑源,郑源来见您了……”
冯既白听闻门房说话,面色乍然变得极为兴奋。他立即冲到门边,开门对着门房说道:“请,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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