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这个意见爆发出来的方式,却委实惊世骇俗了一些。
“你可曾到州府相告?”陆见看向张大成,又问道。
“小人已令狱中书吏将此事行文,并报州府。方才小人去顾怀家中后,州府的沈捕头便带着几名官差,去了顾怀家中,也向我等了解了顾怀平日里的一些情况。”
“既然如此,便静候沈捕头的佳音吧。”陆见心中也明白,对方有心算无心,对崔柏远下手,后事定然已经安排妥当。己方此番勉强挽回崔柏远的性命,不曾令事情向更为恶劣的方向发展,单从布局上来讲,确实较对方棋差一着。
“稍后陆某自会前往州府,了解追捕进展。张狱丞务必要严防大牢,在此敏感时期,万勿再行出事。”陆见出言叮嘱张大成。如蒙大赦的张大成更是求之不得,连连应允。
陆见又带着张大成,在狱中转了一圈,确认大牢之中现今一切正常,方才告辞离开。
陆见骑马缓行在安州的街道之上,脑海中回想着如今安州的这档子事。自己与秦六娘刚联手不久,对方的意图,显然不止是在崔柏远。
倘若崔柏远救治不及,就此死去。陆见与秦六娘毫无疑问将分崩离析,以便对面各个击破。就算是崔柏远勉强被救回,此事无疑也将大大动摇陆、秦双方的信任。
陆见骑着马,脑海中思索了很久,一抬头却发现那匹识途的老马,不知为何竟将自己驮到了医署门外。
念及崔柏远此时正在医署中进行后续医治,陆见便下了马,将缰绳拴在门边拴马桩上,迈步向医署内走去。
今日医署之中,是徐天临与虞雁回当值。陆见行入诊室,见徐天临正为崔柏远号脉,虞雁回端着方才熬好的汤药,立在一旁喂崔柏远吃药。
崔柏远一直不知医署中尚有女子,如今看到虞雁回,内心之中不由得又活泛起来。借着虞雁回喂他吃药之机,伸手佯作拿取药匙,却握住了虞雁回的手不放。
虞雁回先前女扮男装示人,从未遇到这等情形,更兼在医署之中,医正徐天临就在一旁,顿时满面羞红,拧着眉努力地想将手抽出,不料崔柏远却握得更紧,一时间气急交加。但作为始作俑者的崔柏远,却是一边欣赏着虞雁回的窘迫,一边露出充斥着邪气的笑容。
虞雁回念及徐天临在旁,不便出言呵斥崔柏远,急切间又一时挣脱不开,只觉愤怒与无助。而徐天临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异样,他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快速低下头去,佯装什么都不曾看到。
陆见在诊室外,看着诊室内的情形,也一时想起宋盈儿出事之前,崔柏远大抵也是如此对她。一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陆见不假思索,当即自一旁值房摆放的棋盘上,抓过一枚棋子,行至诊室外,抬手便向着崔柏远右臂曲池穴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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