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见到你女儿,你可得乖乖地,照着阿爷的吩咐办!”孙正阳后退两步,躲开了杨胜双手的钳制,站在牢门外冷冷地看着杨胜。此时,他的内心竟没来由地升起一阵快感。仿佛是对杨胜方才鄙视自己的一种复仇。
“孙正阳!你这个狗东西,你怎么烟儿了?等老子出去,非得生撕了你!”杨胜隔着木制牢门,仍不断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孙正阳。但孙正阳早已躲远,杨胜的这种努力,注定只是徒劳。
杨胜目眦欲裂的癫狂形象,令其他牢房中的犯人也为之噤声。往日的杨胜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个沉默寡言的普通囚犯。即使有人在吃饭时拿走他的窝头,他也不想引起事端,而不加理会。
但此时,看到杨胜的面容与表情,丝毫没人怀疑倘若能够抓住孙正阳,杨胜一定会生撕了他。那些往日里曾经或多或少欺负过杨胜的囚犯,此时不由得都感到庆幸,庆幸自己不曾触碰到杨胜的逆鳞,也不曾面对看上去如此可怕的杨胜。
“在牢中发癫,是救不出你女儿的。”孙正阳此时觉得自己在杨胜面前,俨然已具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一般。他冷静地看着杨胜的神情由愤怒,到无力,再渐渐变成绝望,竟没来由地开始享受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
牢中的杨胜,尝试了半天,却连孙正阳的衣角都摸不到。他右手握拳,一下一下地向着木栅牢门砸去,却全然奈何不得那如同手臂粗的牢门。杨胜的拳面因为奋力击打牢门而破裂流血,神情中的愤怒也渐渐褪去,及至最后,竟无力地坐倒在地,呜咽起来。
而孙正阳,却面带笑容,看着面前的一切。
“你……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烟儿……”杨胜带着哭腔质问孙正阳,语气已几近哀求,却分毫未能打动他,甚至连他脸上的笑意,都分毫未变。
“你替陆见做事的时候,便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孙正阳出言嘲讽杨胜:“冯医监在安州经营了十年,岂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陆见能够斗得过的?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我若不将烟儿交托给陆医监,她能活到现在吗?”杨胜闻言,心中怒气不由再次上涌:“除了那些达官显贵,冯既白管过谁的死活!他怎么可能去照顾一个囚犯的闺女?”
杨胜的怒意与质问,却未能令面前的孙正阳出现分毫动容。反之,看着杨胜无力绝望的模样,孙正阳面上带着嘲弄的笑意更甚。
“冯医监可不问对错,只看结果。既然你帮陆见对付冯医监,就要接受现下的结果。若想救出烟儿,你便在此等着,等冯医监到来,再告诉你应当怎么做!”许是已经失了兴味,孙正阳终于决定不再逗弄杨胜,转而像是下定最后通牒,将冯既白交代的话撂给杨胜。
杨胜听闻孙正阳所说,却宛如绝处逢生一般,眼中乍然现出几分希望神色。孙正阳却已扭头向着牢门处行去。
“记得我说的话。”行出牢门之前,孙正阳还不忘回过身来,出言提醒了一句。他的话却如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杨胜的心上。
从杨胜的角度来看,他感念陆见对烟儿的照顾。以烟儿的病情,能够活到现在,足以说明陆见对她有多上心。
但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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