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事后,虞雁回几乎能够确信,陆见确实不可能谋害许铮。
如若陆见是谋害许铮的凶手,那么自己在马车内受重伤,车厢内没有第三个人,自己又从老四口中问到了事情缘由,成了知情者,正是陆见灭口的良机。可他非但没有对自己下手,反倒悉心救治,故而虞雁回如今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话说回来,虞医士为何要带着姜小芸去驿站租车离开本州?”沈元思虑片刻,出言相问道。
“奴家有个弟弟,叫许铮,捕头应该不知道此事吧。”
沈元听着虞雁回的讲述,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但还是有些疑惑:“既然是胞弟,为何他姓许,医士却姓虞?”
“捕头有所不知,奴家早先便生在许家,只不过祖母一向重男轻女,奴家出生不过几日,祖母便趁家母不在,将奴家抱走丢弃。母亲心知拗不过祖母,便设法将奴家捡回,找到养父虞家,将奴家送养……”
沈元不知虞雁回的身世背后,竟有这样一段凄惨的经历,当下也是一脸错愕。
虞雁回观沈元神色,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如此一来,奴家便与胞弟不同姓,但所幸血脉相通,家中一直母慈子孝,倒也十分和睦。”
虞雁回顿了顿,又道:“许铮自小学业优异,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便中了秀才。可是正当我们都期待他能继续学有所成,他却突然入狱,不过大半年的光景,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所以,虞医士此去,是为了寻找胞弟?”沈元有些错愕,继续问道。
“对。奴家女扮男装学医,是为了给养父医病,但进入医署,却是为了寻得许铮的踪迹。只不过这一年多以来,奴家却始终没有找到与许铮相关的记录材料。直到日前,陆医监看奴家为寻胞弟焦急不已,便找来了当初与许铮同牢的囚犯名册……”
沈元听着虞雁回的陈述,面色却愈发凝重。
“凡是与许铮有关的囚犯,这些年相继都被调走。奴家找了一名在光州大牢服刑的囚犯老四,问了情况,但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奴家寻弟心切,便想着到本州属下的其他县城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够寻得许铮的踪影。”
“既然是去寻许铮,娘子又为何带上姜小芸?”
“奴家生怕小芸独自在家孤单难耐,便带着她一起了。”虞雁回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编造,不过总算将整件事向沈元说清楚了。
“虞医士事前与那些歹人是否认识?”
“不,奴家与这些歹人从不认识,也不知他们为何挑上我……”
沈元起身,点点头道:“娘子所言,沈某皆已明了,日后倘有疑问,便再来问娘子。”
“谢沈捕头。”
沈元起身,正待告辞,一名捕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沈元,连忙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沈捕头,那个匪首不撂,兄弟们什么招数都用了一遍,但他一个字都没说过,兄弟们都说,只有沈捕头出手,才能撬开这厮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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