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听闻娘子受伤,故而前来探视。”崔柏修一改往日的倨傲,和颜悦色地对虞雁回道:“不知娘子的伤势,现下如何了?”
“有劳郎君挂念,奴家伤处已经结痂,不影响活动。不过仍需些许时日方能痊愈。”虞雁回一边回答着崔柏修的问话,一边在心中暗暗疑惑,不知崔柏修突然造访,有何来意。
“既然伤势无碍,便是最好。”崔柏修说着,指了指自己提来那一大包用油纸包好的礼品:“小生的一点心意,还望虞医士勿要推辞。”
虞雁回看了看纸包,连忙道了个万福:“奴家于郎君无功,不敢贸然受禄……”
崔柏修闻言,却有些不悦:“半年前,小生外出被惊马甩下受伤,是娘子救了小生,当时小生要给谢礼,娘子执意不收,如今娘子受伤,小生带些滋补之物给娘子,娘子又何故执意推辞?”
崔柏修所言令虞雁回一时有些懵圈,但她略一回忆,还是想起了崔柏修所说之事。彼时,虞雁回刚从病坊学成,到医署工作尚且不久,那时她还化名虞言,以男子身份示人。
那日虞雁回受命去往城外,给一个已经致仕的前任吏员看诊,不料在回城之时,却亲眼看到崔柏修被惊马甩下摔伤。
由于事发道路地处偏僻,受伤后的崔柏修只能绝望地躺在原地。但虞雁回的到来,却着实救了他一命。虞雁回诊断崔柏修手臂和腿都有轻微骨折,便及时取材作了固定,并喊来附近村中的居民,用板车将崔柏修送进了医署。
“那日路过而已,看到郎君摔伤,奴家身为医者,自然要悉心救治。”虞雁回对崔柏修道:“郎君不必挂怀此事。”
“是吗?据我所知,医署中像你这样的郎中,可没有几人。”崔柏修说着,眼眸注视着虞雁回。虞雁回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回目光望向崔柏修身前的桌面。
“其实那日你救我之时,我便已知你是女子了……”崔柏修笑道:“只不过,我想你大抵有自己的苦衷,故而女扮男装留在医署,我也不便多问……”
“这半年以来,小生常常想起娘子,但知署内公务繁忙,便也不敢常来叨扰。此番听闻娘子伤重,可是让小生有了一表心意的机会……”
“奴家谢过郎君关心,只是奴家以医者身份,实难接受郎君好意,还请郎君收回成命……”
虞雁回极力推辞崔柏修的好意,倒不全是出于医者的顾虑,还因为崔柏修阴险狠辣名声在外,令虞雁回本能地对崔柏修怀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理。
虞雁回的拒绝,令崔柏修内心十分不快,他淡淡看了一眼虞雁回,幽幽道:“娘子如此推辞,莫不是看不起崔某?想来崔某家,也是安州数一数二的大族,我心怀感激前来娘子家探视,竟被娘子如此推拒折辱!”
崔柏修说着话,神色已有些冷淡。在他的意识之中,历来旁人对他无不恭恭敬敬顶礼膜拜,何时曾承受过今日这等待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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