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又道:“只可惜,老夫爱子斌儿又在这里屡屡犯错,不知百年之后,又有谁来照拂于他。”
“太傅吉人自有天相,梁斌也并非一无是处,只是日后须得太傅好生调教,或有起色。”
“借陆郎吉言了,只是目下,老夫倒发愁如何令斌儿渡过这一难关……若幸得陆郎相助,想必此事定有眉目。”
梁太傅出言想要试探陆见的想法,陆见沉吟片刻,道:“陆某倒已有主意,只是若要重审脱罪,须让令郎全盘听从陆某的安排,不知太傅可有什么意见?”
“既然如此,梁某以为,可让斌儿来决断。陆郎稍候去给斌儿看伤之时,不妨将你所想告诉斌儿,斌儿倘若同意,老夫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说话之间,马车已在大牢外停下。陆见起身搀着梁太傅下车,向大牢内行去。
大牢甬道外的空地上,刚被狱卒们抬回来的梁斌正不断哀嚎着,只是周身的狱卒却皆是一副快意模样,无人对梁斌的这等遭遇表示同情。
“哟,这不是梁小郎君嘛?方才在公堂上不是嚣张得很?现在这么好似一只死狗一样?啊?哈哈哈……”
一名狱卒绕着梁斌转了好几圈,边转悠边调笑着,梁斌此时身上有伤,加上被狱卒调笑,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却无力出言反击。
一时间,众狱卒们纷纷围在梁斌身旁,将他先前对狱卒们的出言不逊加倍奉还。狱丞张大成却抄着手站在一旁,对这等情形不管不问。
恰在此时,陆见搀着梁太傅行入大牢,梁太傅看到这些狱卒竟如此行事,当即沉下脸来,怒喝一声:“尔等聚在此处,干什么!”
狱卒们回头看来,却见喝止他们的是一位古稀老者,一时间都有些懵圈,但很快有机灵的狱卒反应过来,虽然不知这老者是谁,但他身上那件紫袍,大伙却都认识。
张大成见状,也赶忙挥挥手,将众人驱散。随即上前叉手为礼:“安州狱丞张大成,拜见上官……”
梁太傅气呼呼地看着张大成,却是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张狱丞,我等此来,正为给梁斌治伤,请张狱丞行个方便。”陆见看到气氛尴尬,连忙出言道明来意。张大成点点头,赶忙招呼陆见与梁太傅进入大牢值房,又唤过两名狱卒,将梁斌抬入牢中。
“梁太傅,梁斌今日刚受了棒伤,宜少做搬动。我便让狱卒将他直接抬回牢房,稍后我自入内为其诊治。”
“老夫与陆郎同去,可好?”梁太傅有些不放心陆见,忙道。
“大牢腌臜之地,太傅千金之躯,委实不宜亲自涉险。”陆见道:“太傅在外等候即可。”言罢,陆见回身向张大成使了使眼色,张大成会意,连忙点头:“如今牢中还关了些恶贯满盈之徒,请太傅留步。”
陆见提着药箱进入大牢,来到梁斌牢房之中。梁斌眼看陆见,面上不由现出愤愤之色。
“梁小郎君,陆某有法子替你翻案……”陆见开门见山。
“如此……甚好。若能翻案,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陆某听闻,梁小郎君言及姜小芸先动手打你,你才还手,对不对?”
“对,对。”梁斌闻言,连连点头。
梁斌话音未落,陆见右手并拢,一巴掌便抽在了梁斌脸上!梁斌难以置信地望着陆见,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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