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回荡。
宋回泠脸色一沉:“笑什么笑?瞧你都伤傻了!”
贺斩提前完成任务,千户长体恤他辛劳,特意准了他五日假,是以他这段时日有的是时间陪宋回泠耗。
起床收整洗漱一番,贺斩借口要带宋回泠去医馆把脉,看看她最近恢复得如何,瞒着杨氏出了门。
出了门,宋回泠下意识就朝家后面那条小路走。
刚走几步,就被贺斩拽了回来:“怎么?是觉着你见不得人,净往这种偏僻小路走?”
宋回泠自不敢说是出摊的时候走习惯了,当即编了个拙劣的借口:“不是,大路坡陡,走着可费力了。”
贺斩自是知道自家娘子弱不禁风,单脚屈膝蹲下身来,扭头看她:“上来,我背你。”
“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宋回泠不肯,她自己走顶多是累得流泪,可贺斩背她走可是会累得流血的。
贺斩起身,点了点下颌,带着一股子邪气道:“行,不想背,那就用抱的。”
话音未落,二话不说强行将宋回泠打横抱起。
宋回泠吓得呼吸一滞,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将贺斩心口处的伤撕裂:“还是用背的吧……”
出寨子的路上,遇上几个寨民,瞧见贺斩背着宋回泠,免不得打趣几句。
“贺总旗还真是疼媳妇啊,连一步路都舍不得让媳妇走。”
“我第一次瞧见贺总旗媳妇呢,长得确实怪水灵的。”
宋回泠趴在贺斩背上,想下地,但双腿却被箍得死死的。
出于礼貌,她只得趴在贺斩肩头挥挥手和别人打招呼。
等走远了,身后又传来小声嚼闲话的声音。
“贺斩这哪是疼媳妇,分明是怕人死了!”
“这话从何说起?”
“你难道没听说吗?贺家婶子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竟倾尽家当买了个快死的病秧子做儿媳,这不,连路都走不了还要贺斩背,估计没几日活头了。”
“可我瞧那姑娘面色虽不大好,却隐隐透着点红润,不像是将死之人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不定是死前回光返照呢?”
宋回泠:“……”
她不知道她的事竟被传成了这样,要是再不多露露脸,下次传的估计就是她暴病而亡贺家给她服丧的谣言了。
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贺斩开口安慰道:“不必与这些闲嘴之人一般计较,等过段时日你将身子养好,能下地活蹦乱跳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宋回泠想说不必再等,她如今就能活蹦乱跳,只是蹦跶得不够持久。
快到县城时,宋回泠在贺斩背上提议道:“咱家要不买辆驴车吧?出行也要便利许多。”还方便她出摊,再也不用劳累杨氏每日辛苦推一大车东西。
宋回泠不知道贺斩是怎么理解的,他突然扭头回来,不着调的问了句:“所以你现在是把我当驴了?”
她一时无言以对,想着贺斩受了伤也还要坚持背她,确实和驴子一样耐造,没忍住轻喊了声:“贺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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