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定在原地,摇摇头,不肯走。
“你也想去凑热闹吗?”宋回泠柳眉微蹙。
阿默点头。
“这可就难办了,万一辛桑瞧见你怎么办?”宋回泠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对上阿默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她又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有了,你跟我来。”宋回泠走带着阿默回到了医馆,厚着脸皮给于大夫要了条薄纱布。
阿默最有辨识度的就是那双眼睛,往人群中一站,若是与他相熟之人,靠着那一股子小狼羔子的凶狠精光便能一眼将他认出来。
要想做有效伪装,只得将他那一双极具辨识度的眼睛遮起来。
宋回泠让他自己动手,浅浅在眼睛前蒙上一层纱布,确保可视物即可。
果然,缠住眼睛后阿默面部的辨识度一下降低许多,不知情的只会以为他眼睛受伤了,并未多想。
待到路过一小摊时,宋回泠又给他买了块黑色头巾,从额头开始将脑袋全部包了起来。
惹眼的寸头再一被遮住,加上他那身粗布麻衣,混在人群中,与寻常百姓无异。
伪装打扮一番后,宋回泠仍是不放心,反复叮嘱阿默,一会儿到了擂场,不管遇上什么都别冒头。
阿默点头应下,将脑袋埋低,乖乖跟在宋回泠身后。
两人顺着人流,走了一刻钟后终于来到擂场。
等赶到时,擂台下已经挤满了观众,将擂台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前排的位置全被占了,打眼看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宋回泠和阿默被挤在最后面,还好擂台建得高,离地面足足有八尺,就算是被甩在最后面也能看清台上情况。
她的担忧实属多虑,擂台下人山人海,似要将擂台淹没一般,台上之人压根就注意不到台下特定某一人,阿默这伪装不做也罢。
擂台上插了块红色旗帜,阳光斜斜照来,斑驳的光影随旗帜一起飘扬。
擂台后方,赤裸上身的鼓手用力甩臂,将身前落地鼓敲得震天响,十几个紧密的鼓点声后,一戴黑色高帽,着长衫的老者自楼梯而上缓缓走向擂台正中。
“各位安静!”他抬起双臂,手掌往下,台下鼎沸之声渐渐停了下来。
老者环顾一周,声音沉稳而有力道:“擂台比拼马上开始,有件事要特意叮嘱各位,今年请大家克制住,不许再往台上扔鸡蛋,扔菜叶,板砖更是不可以!我们会派人在队伍中巡逻,若是有不遵守规矩的,一律按杖刑处置!”
宋回泠微微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啊?不就是打个擂吗?怎么还有人朝台上扔东西呢?”
旁边有个男人听见了,便扭头过来搭话:“那可不,大家都是下了注的,台上人万一打擂输了,不光是输自己的面子,还输台下观众的里子,换做性子偏激点的,自然要扔东西泄愤。”
宋回泠抿紧唇,小脸神色无比严肃。
还好贺斩连着三年夺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他被扔菜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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