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掷地有声。
陈星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简直怀疑自己听到内容。
是幻听吧？
一定是幻听吧？
他惊呼出声，［啊？！］
陈星竹简直不能理解，［乔文州不是主角吗？怎么可以……］
他的面前，一双充斥着倔强与不甘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他愣愣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可以真的……］
几乎算得上是一种气音，他无声反问：［受……受辱？］
他瞧着面前这个满眼不屈的少年，心脏蓦然酸涩。
系统的声音满不在乎，［嗨呀，你不懂，现在就流行这种有缺陷的主角。］
身穿洁白衬衫的少年脊背僵直，就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跪着的事实。
陈星竹的声音干巴巴的，［系统，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么这份合同，不签……也可以吧？］
对于这个问题，系统有些迟疑，［这个……］
陈星竹：［你也不知道，对吧？］
系统：［……］
陈星竹：［那就听我的。］
现实中，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站起了身。
他率先走向后面的卧室，“跟我来。”
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脊背愈发僵硬，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可是……他突然泄力，并蓦然松开了自己的拳头。
他需要这笔钱，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迫他。
他甚至……应该感谢对方……
眼角的余光中，他看见了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
他恍然看了过去，这是……他现在的模样吗？
像个怨妇一样，哪里还有美感可言？
他引以为傲的容颜，真的有那么值钱吗？
那边，男人的声音倏地响起，“乔文州，不要忘了你的母亲。”
对，他的母亲，还在等着。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除此之外，还有谁能够伸出援手？
慢慢的，他站起了身。
小腿早已跪得麻木，根本挪动不得分毫。
自虐一般，他僵硬地跟了上去。
乔文州，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搞得这么难看。
陈星竹走在前面，乔文州跟在后面。
［系统，其实只要让他受辱，就可以了吧？］
系统连连否认，［不不不，任务很明确，就是占有。］
陈星竹：［可是刚刚没有签字，不也完成任务了吗？］
系统托着下巴，［这个嘛……］
走进卧室之后，陈星竹径直走向衣柜。
而后面的乔文州也已经来到了卧室的门槛。
他低着头，盯着地上光影交界的地方，目光有些出神。
他恍然意识到，踏进里面之后，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就在这时，男人冷声催促，“乔文州？”
捏着衣角的手指缓缓松开，乔文州微微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一脚踏了进去。
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早该明白，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样高昂的医疗费用，本就该付出一些代价。
他应该庆幸，自己的皮相在陈总这里还能发挥一些价值。
陈总，不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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