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豆子、买磨盘、起祠堂,外加给老爷子看病,短短十几天的功夫赵家就挥出去五两多银子。
这年头,普通人家一年都花不上五两。
这些钱对赵家,不说伤筋动骨,也足够让人肉痛。
赵小山想着自己在致知书坊还有四两银子的尾款,决定再去催一催。
自故事讲完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赵小山去要了几次都没成功,压根就没看到杨乙的人影。
杨家就是乐平镇的,还能一直呆在县里不回来?
不过是避而不见罢了!
如此没有诚信,简直枉为读书人!
这次决定了,他就等在书坊死磕,什么时候要到钱什么时候走!
和家里打好招呼后,赵小山揣上合同就上了路。
到了致知书坊,果不其然,得到的回复一如往常:“我们少东家没在,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来,你再等等吧,或者他回来了我们通知你。”
嘿,没别的话了是吧!
“我知道他还在乐平,你告诉他,我这几天就在你们书坊门口靠着,我就不信他不来!这么大个书坊都能开,四两银子不兑现?要点脸吧!
告诉你们东家,再他娘的不还钱,我拿着合同上县衙告你们去!”
惯的臭毛病!老子今天要不回钱就他娘的不姓赵!
赵小山拿出从家里带的小板凳,掏出刚买的热乎大包子,往书坊门口一坐,不走了。
哪怕程理来了好说歹说,就回复一句话:“让我走也行,让杨乙还钱!”
狗屎东西!你恶意欠薪,别怪他恶意讨薪!
文化人最怕什么,最怕名誉受损,商人最怕什么,最怕别人说他不讲诚信。
他就不信了,杨乙还能不在乎声誉!
要不是听说密水县的县太爷不为民做主,断案收要好处费,不是啥青天大老爷,他老早就拱县里敲鼓告状了,哪用费劲行这招!
致知书坊算是镇里一大“企业”了,书坊属文化产业,因此位置就挨着学堂——养正学堂。
这所学堂就是刘氏之前和李家打听过,要送铁牛来念书的地方。是镇里唯一一家上规模的学堂,镇里不少家境还算富足的子弟都会送到这来念书,当年李伯玉就是在这开的蒙。
赵小山坐在书坊门口又吃又喝,困了还靠在椅子上呼一觉,路过的行人见了虽指指点点,却没多说什么,匆匆而过。
这杨家也真他娘的沉得住气,直到下午也没有管事的出来交涉,任由赵小山在那“静坐”示威。
这不行啊!
要这样下去,就算坐上一个月,杨家该如何还是如何,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自己哪有那么多精力和他们干耗!
眼看着养正学堂就要放学了,赵小山灵机一动,连忙跑到杂货铺,淘了一个新“武器”——唢呐。
唢呐,音色嘹亮高亢,多用于戏曲伴奏,抑或,丧事出殡!
杨家敢欠钱不还,就要做好被他折腾的准备!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在文化圈里混!
只见钟声敲响,养正学堂下学了,里面的学子三五成群的往外走。
赵小山再不坐以待毙,站起身来拿起唢呐就开吹。
“呜呜呜~”
二泉映月,一首盲艺人饱含人间辛酸和痛苦的独唱,虽是二胡曲目,但唢呐也能吹。
哀怨凄楚的曲子一出,那学堂的学子果然纷纷驻足。
“这是什么曲子?听了让人好生难受!”
“这人怎么在书坊门口吹曲?”
随着围观的学子多了起来,赵小山越吹越起劲,要不是武器不趁手,他都想来一首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了。
一曲终了,赵小山连忙放下唢呐,扯开嗓子大声表达抗议:
“各位学子们,我乃古仙村村民赵小山,是最近流行的《凡人修仙传》和《天龙八部》的创作者!大约一个多月前,这致知书坊的东家杨乙看我故事新颖,来找我合作,让我继续说书,承诺一个话本八百文,定金一半,另外一半刊印后另付。
可这致知书坊枉为读书人,我讲了十个话本,他们那另外的定金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不兑现!我前来讨要数次,都被各种理由推诿,现在我连人都看不到了。”
《凡人》的创作者竟是面前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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