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双眼通红,惊得看了叔叔一眼,
叔叔怎能说这种话?!
“哼!!!”
自当官起,就以“铁公鸡”之名的桑弘羊,重重冷哼一声,
斜视丞相李蔡,
喝道,
“是损耗巨大不假!
怎么?粮食留在仓里,不用留着下崽啊?!
三年税收如何,我俸禄一分不要,第一个勒紧腰带过三年!
不但不要,我还要倒贴!
陛下!微臣这点家产,愿全部充军!”
这哪里像是只进不出的桑弘羊说出的话?!
李蔡继续道,
“现在又是春忙,不应占农时,征兵更是麻烦,哪怕是要打,拖到秋收后应更好。”
“不行!”
刘据还没开口,
东方朔腾得站起,
别忘了,东方朔的政治理念就是农战,种田在他心里是第一位的!
“李大人此言差矣!报仇还能过夜?!还要等到秋天?!
等不了!
发不出那些兵马,那能发多少就发多少!
陛下!不可太过分的强征兵马,但,征还是要征的!”
刘据面无表情。
他喷出的热气,已经汇聚成风暴,将天下席卷!
丞相李蔡继续道,
“总之,大宛甚远,此次战争一起,必是劳民伤财!
陛下,您忘了吗?您登基时,便说过要偃兵止战,休养生息,这还没几年,您就要把大汉社稷全赌上吗?!”
“胡说!”
大儒石庆拍案而起。
无需多言,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此一时,彼一时!
汉人如何自强?!便是走到哪,都不敢有人欺辱!
内华夏而外诸夷,我为大宗!
此次大宛之仇不报,岂不是人人都能欺辱汉人?!
与外夷打交道,难道要靠胸怀吗?要靠儒经吗?
放屁!
要靠这个!拳头!”
石庆义正言辞,重重击了下桌案,
“李大人,你非要提六年前陛下登基时说得话,那不如再往前提!
提汉人被当羊宰杀的时候!
此仇不报,前难又至!!!”
刘据动了动龙袍衣袂。
衣袂抖动,终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丞相李蔡长叹一声,
又看向卫青、程怒树、霍去病,
这三位当时可都是说过,不宜再和西域开战了啊!
卫青、霍去病目视前方,双拳握紧,放在膝上。
刘据站起。
鞋履踢出,抬脚就迈到了敦煌郡!
丞相李蔡摇头,行礼,
“陛下,微臣明白了,纵使有千百个不战的理由,但诸卿却是不谋而合,
战!”
“爱卿,你说错了一事。”
丞相李蔡愈发恭敬,
“微臣愚钝。”
桑弘羊、石庆、东方朔皆是肃穆,所有官员,挺起胸膛,目视前方,
“有千百个不战的理由,却还有一个战的理由,
这一个战的理由,足以压过千百个不战的理由!”
刘据拿起天子剑,
少年天子,龙视百兽!
“诸卿!大宛国王恃远!却不知有一句话!”
“犯我强汉者...”
“虽!远!必!诛!”
唰!
汉帝据拔剑,
剑锋穿过中原、穿过沙漠...
直抵大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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