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的郑公子却听不下去了,抢白道:
“玉舒姑娘,你曾化名九十七号与祁公子相交一场,国子学续诗、西市玉坊赠坠、今夜更在一起赏河灯猜字谜,怎的如今祁公子为你开脱,你便说不认识祁公子?”
石玉舒抱胸道:“如你所言。与祁光曜相交的是九十七号,而非石家五女玉舒。”
祁光曜已是气急反笑:“玉舒,你便这么恨我?”
石玉舒一挑眉,漠然道:
“祁公子这话可错了,我与祁家人无冤无仇无交情无来往,何以会无理由恨您呢?”
“哈哈哈哈哈……”朱子真听了半晌,一捋胡须笑道:
“果真是小魔星,妙语连珠,与人抬扛的本领不减从前啊。”
石玉舒发觉朱子真笑意,心中也是一喜。当下恭敬道:
“师父谬赞了。”
祁光曜退了两步,凄然道:
“不错。连我送你的琉璃耳坠,你都可以轻易送了旁人,看来我在你心中果真没有半点地位。”
石玉舒目现嘲讽:
“祁公子不是也擅做些遮遮掩掩之事吗?所谓的琉璃耳坠,不正是你暗中跟随我与薛公子至玉坊,才有机会送我的吗?”
薛华钧听见玉舒提起自己,站起身微笑道:
“原来昔日的广书公子便是昔日天香阁前所遇的姑娘,在下失敬。”
石玉舒亦报之一笑。
“天香阁?”祁光曜眼一眯道:
“你去天香阁那种地方做什么?”
石玉舒道:“与你有何干系么?男人能去天香阁中找些漂亮妹妹,我自也可以去阁中找些俊俏哥哥。祁公子但凡有点正事做,也不用像个八婆一样天天打听旁人的私事了。”
朱子真闻言莞尔。心道石玉舒伶俐,由她出面排揎一番祁公子,倒像是在朱祁党争中给自己长脸了。
只是这祁公子似是对玉舒颇有几番情意,玉舒却弃之如敝履。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薛华钧听了玉舒这话,却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石玉舒到天香阁中还果真是去找“俊俏哥哥”的,却不是祁光曜所理解的那等“俊俏哥哥”了。
祁光曜脸色更加难看:这薛华钧似与玉舒有所默契一般,难道玉舒竟私下与薛华钧有所约会?还约在天香阁那种地方?那岂不是……
薛华钧在三人中出身最低,极怕惹了事在身上。忙摆手道:
“祁公子莫误会,我与石姑娘不过朋友相交,若是祁公子有所心思我是绝不敢和你争的。再说石姑娘所寻的那位俊俏哥哥并不是我……”
祁光曜更加警觉,双眉紧蹙,凝视着石玉舒,语气森寒:
“玉舒,你已心有所属了是吗?”
石玉舒冷然道:“我不知你这位姓祁的大少爷是何种心思,我的私事也无须与你分说。我只劝你一句,莫管闲事!”
“好!好!好!”祁光曜连道三声好字,骂道:
“算我一腔好心全都喂了狗!……崇和,我们回府去!”
“慢着,你说谁是狗?”
石玉舒语气不善,却不愿放人。
朱子真抬手对玉舒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叫祁公子回家去吧。”
祁光曜行礼道:“小子拜别朱国师,代家中祖父、父亲向朱国师问好。”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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