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往今。
在皇权至上的封建体制下,一入仕途为官,那么留给你选择的余地也就不多。
不外乎一个定律,不是浮,就是沉!
不进则退,不生则死,尤其是权臣之流,理论上不存在第三个选择!
关于吴应雄此人的晋升之路,倒也有一段“传奇”可讲,但传奇终有落幕之时,一切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世事本就无常,有时候再强大的人物从万人之上到阶下之囚,也不过是皇权的一念之间而已。
庞奇唏嘘一声,幽然叹道:“唉...古人诚不欺我,伴君果然如伴虎。谁能想到数月前还高高在上的右相,如今竟成了阶下之囚?可是,杨校尉,右相从一介寒门士子,一路扶摇直上,位居武将首官之位,可见其城府和谋略之深重。”
“为何会甘愿做陛下的棋子,去给先太子做磨刀石?难道他不懂太子一朝登基,便会秋后算账吗?有徐相前车之鉴,他不怕?”
听此。
杨宣倒是冷笑,道:“庞大人也算为官多年,其中隐晦...难道不知?皇权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入朝堂,便说明你已无选择。要么为陛下所用,从此扶摇直上。要么悖逆君心,尸骨全无。”
“吴相绝非蠢材,自然知道一旦与储君对立,就必遭记恨。但,他有得选择吗?拒绝皇权有什么下场,不必我多说了吧?”
“站在陛下的角度,吴相有再大的雄才,都只不过是一块磨刀石而已,作用就是磨炼太子。他若拒绝配合陛下的意思,结果就只能是死,而且有可能是马上死。但反过来说,他若配合陛下的意思,那就还有权势可享,有命可活。”
“至少陛下在位期间,他都能位极人臣。一面是速死,一面是还可苟活,是你会怎么选?再者,也不是每个帝王上位时,都会诛杀前朝的权臣。永和帝登基时,就放过了当时与他明争暗斗的太尉。”
“关键在于你如何去运筹而已,吴相不傻,只是运气稍差。他做梦都想不到太子会突然暴毙,而太子一死,他这块磨刀石就无用了,只能转而去做新太子的垫脚石。这便是造化!”
“至于当年的徐相,他只不过是颇有执拗,站错了边罢了。若他支持的是当今陛下...”
杨宣的话显然还没说完。
庞奇听了,却蓦然脸色大变,差点没出手捂住他的嘴巴,打断道:“停!杨校尉无需跟我说起当年之事,庞某还想多活几年,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其实你只需说吴相之举,迫于皇权,我就懂了...”
杨宣讶然失笑,还想说些什么。
却听不远处的诏狱门口,传来了武德海下令回宫的声音,便只能与庞奇稍作回避。
等到武德海带领禁卫离开后,杨宣才冒头道:“禁卫已离开,我先去看看,有劳庞兄去叫一下徐监察。”
庞奇点头,扭身离去。
不久。
三人重新聚首,步入诏狱。
有庞奇这个大理寺丞牵头,加上徐安本就是主理吴应雄案的主官,想要提审他,倒也不难。
诏狱,乃是皇家监牢,在级别上比刑部天牢还要高些。
吴应雄毕竟曾贵为右相,即便一朝入狱,也不可能跟一般人关在一起。
天字号监牢,便是专门关押一些重要人犯的监区,由禁卫直接看管。
徐安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天字号监牢的囚室并不多,毕竟不是每个人犯都有资格关在这处防卫级别最高的监区内,此时里边却“人满为患”。
人满为患的意思,倒不是说每个囚室内都关满了人,而是每个囚室内都有人被独立关押着。
徐安披着宽大的黑袍,目光扫视之下,见到眼前的囚室内都独立关押着一名囚犯。
而这些囚犯身上都穿着甲胄,并非诏狱的囚服。
古代没有摄像头,为了方便监管,防止囚犯有畏罪自杀之举,大多就将囚室做成铁制或者木栅栏的结构,可一目了然。
徐安目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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