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还没有走近自家大门,就看到柏母和柏父两人站在自家的院门口。
柏宗德看到自己的父母倒是一脸的紧张,生怕自己的父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刺激到贺舟。
反观贺舟,一改之前在柏母面前的谦卑,抬头挺胸,一脸的无所畏惧的模样看着她的这对好公婆。
好似又回到了她出嫁以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她这病,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这两人给予自己的压力。
今天临走前,柏宗德跟贺爸爸先出门将东西放上车,贺妈妈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柏家,柏家原本就是草根出身,根本没有任何的家族背景。
相反,他们应该怕你才对。
不说把你像祖宗一样供着,至少表面的和气是要有的。
如果他们对你不客气,你也无需对他们客气。
放心,只要你在理,哪怕你闹破天,娘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记住妈妈说的话,没有什么事情,比你自己活得开心更重要。
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你的快乐。”
柏宗德夫妻走近后,柏母冷哼一声,“不会下蛋的母鸡,还会跟家里告状了呀?”
“妈……”柏宗德对着柏母大吼一声,赶紧一脸紧张的转头看向贺舟。
“你吼什么吼?我说错什么了?人家和你一样大的,现在家里都两三个孩子了,你的呢?
不会生就算了,还那么不安分,学着人家回家告状。
贺舟,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回家告状?
你觉得自己委屈了,有本事跟宗德离婚,滚回你娘家去。
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说,还让娘家人来威胁我们?
我柏家真是怕了你贺家不成?
我就看这婚离了,你们贺家到底要会把我柏家怎么样?”
柏宗德上前将柏母拉开,双眼有些猩红,“妈,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行吗?”
贺舟不怒反笑,嘴角轻轻的挑起,“行……
那就按伯母说的那样,明天我跟宗德就打报告离婚。
但有一点儿。
伯母,这胡同里面住了可不止我们一家人,这里住着十来户京都的高级官员们呢。
你可别张着嘴在这儿胡说八道的。
说什么离了婚,我贺家要把你柏家怎么样。
我们贺家可没那能力干那些个事情。”
柏宗德和柏父柏母一脸震惊的看向贺舟,这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连“妈”都不喊了,直接喊“伯母”了。
柏母看着这贺舟,怎么跟自己预先想象的不一样了。
按照往常,不是早就已经开始哭哭啼啼的了吗?
难不成真的是娘家给撑了腰,这说话都开始硬气了。
她还不相信了,这贺舟真的敢跟柏宗德离婚。
“哟,这回了趟娘家,果然是硬气了哈?你要是敢离婚,早就离了……”
柏母的话还没有说完,贺舟直接硬气的甩了一句:“谁不离谁是孙子……”
“舟舟,你这是做什么?
不要置气好不好,妈也就是说说,不会真的要我们离婚的。”柏宗德跑到贺舟的身边,握住她的肩膀,着急的解释。
贺舟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清醒过。
结婚一年,她一直怀不上孩子,被婆家各种嫌弃,全家人就像对待坏人一般,对她口诛笔伐。
之后自己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活在愧疚之中。
在家里活得憋屈了,就想在别的地方找优越感,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过得不好。
害怕,焦虑,自卑,渐渐的变成了一种病态。
贺舟双眼含泪的伸手握住柏宗德的手,“宗德,是我对不住你,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
不过作为贺家女,这三年来,因为生不出孩子,我在你家活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卑微。
你母亲和嫂嫂们笃定了,我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不敢跟你离婚,对我是各种凌辱。
为了你,我忍了下来。
但我丢尽了贺家的脸,也丢了我贺家女该有的骄傲。
宗德,对不起……
我真的累了,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们离婚吧……”
“不不不……
舟舟,我不同意离婚。
我跟我父母是不同的,这你是知道的。
那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是清楚的。
舟舟,不要这样好不好?”
柏宗德甩开贺舟的手,一把将贺舟紧紧的搂进怀里。
“啧啧啧,现在换套路?不演可怜虫,演深情了?”
柏母双臂环抱在胸前,嘲讽的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贺舟。
啪啪啪……
“好呀,好得很……
我今天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我贺家千娇万宠的大姑娘,在柏家过得如此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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