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又去干了什么?
许日升拎着木马走出厨房,站在竹林边上到处查看。
冉翠哪儿也没去,也不在厨房,那肯定就在这厨房外面,那她在这外面做什么?
孩子掉水里了,怎么都会发出声响,她一点儿也没听到?
“贺毅,燕燕那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我见清风都回房去睡了,应该是处理好了吧。”
“哎哟,你说这翠嫂子昨天是在忙什么那么专注?
孩子那么大动静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贺毅将帕子在水里搓了搓,想了想,好笑的道:
“说不定是躲在厨房那边的竹林,看我俩说笑呢。
不过人家的家事咱们少掺和,咱们走了,人家的日子还得继续过。”
“你少臭美,人家没事儿看咱们做什么?”
贺毅将帕子盖在左子萱的脸上,给她擦洗,开玩笑的道:
“看我们么怎么恩爱的呗……”
“你少臭屁,人家又不是没有男人恩爱,用得着看我俩?”
贺毅夫妇在厢房门口洗漱,随口说的玩笑话。
没想到,还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倒是提醒了许日升。
他站在竹林后面,看了半天贺毅两口子的甜蜜互动。
突然想起他老娘嘴里,一而再再而三说的“高枝”,眯了眯眼,顿时就明白了。
原来是那么回事儿。
早饭是贺毅做的,就煮了玉米粥,把昨天徐清风他们上街买的包子馒头蒸一蒸,将就应付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总比吃压缩饼干好。
许日升也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说说笑笑的吃着早餐。
贺毅也借着这个机会,说了他们要租个小院子住上几天。
许日升没有挽留,说一会儿去帮他们打听打听。
不是他不好客,撵着贺毅他们走。
他是想把客人送走了,好清理门户。
不是因为冉翠精神出轨他接受不了,人嘛,都喜欢美好的人和物,他都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在外面当了十二年的兵,心胸还不至于那么狭窄。
他是觉得冉翠真的太没有分寸了,看别人的男人,将自己孩子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外。
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
他自认为自己一家子是对得起冉翠的。
一进门,她老娘就把家里的经济大权交到她的手里,自己每个月的工资也交到她的手里。
他们母子从来都没有嫌弃冉翠没文化不识字,反而处处维护她的自尊心。
生了个姑娘,冉翠自己觉得对不起他们许家。
但他们母子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孩子那也是放在心头宠着,也没说过她冉翠半句不是。
嘿,就这么了,她居然还不知足。
她现在都不知足了,那将来离开这个家,也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这样,早晚都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又何必强留?
还不如趁她年轻放她离开,让她去找她自己觉得更好的人家户。
贺毅出去问房子,正好遇到陶镇长去上班。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还就是巧了,陶镇长媳妇的娘家,在农贸市场的老街上,有一个闲置的小四合院。
老是老了点儿,但没破,也不漏雨,正常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就这么,贺毅一行人搬进了这套老院子。
贺毅塞给陶镇长十块钱做租金,陶镇长死活都不要。
后来左推右推的,象征性的收了五块钱。
贺毅他们搬走的当天晚上,许日升下了班回去后,很平静的吃了晚饭。
等全部收拾完了以后,他把家里装钱的盒子拿出来,将里面的大团结拿出来数了数,刚好一百整。
他将钱放在冉翠的面前。
“冉翠,多的我也不说了,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嫁过来这几年,我许日升自问,对得起你。
家里啥情况你也清楚,你想要的生活,我这里给不了你。
我也不耽误你,趁着年轻,你去找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明天一早,我们去镇办事处,把手续办一办。”
冉翠一脸委屈的抬头看向许日升,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钱。
眼泪吧嗒的往下流。
许母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又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叹了口气道:“日升,事情都过去了,原谅她这次吧。”
许日升没说话,一脸微笑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冉翠。
冉翠本来想开口认错的,但一想到左子萱一个瞎子,都能有个那么优秀的男人。
她一个健康人,难道找的还能比左子萱差?
她伸手把面前的钱拿起来拽在手里,点了点头。
许日升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然后将装钱的盒子和存折交给他妈,转身去其它房间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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