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儿作为相府嫡子,自然要留在府上生活,若你们心疼他,多给些店铺我们也是接受的。”
她这会儿只想抽自己大嘴巴,刚才她怎么就没想起凤子擎来呢?不然她定会要七成的店铺,老夫人遗憾地想着。
凤轻染不觉感到好笑,这对母子还能更不要脸些吗?
只不过自己不想再陪他们慢慢玩了,于是直截了当道:“和离书今日要签,弟弟我们也一定会带走,至于店铺,你们就别做春秋大梦了,和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
“逆女!你说带走就带走呀,凤子擎可是我们丞相府的嫡子,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凤行知双眼怒视着凤轻染,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就是说,擎儿可是我们相府的嫡子,自然要生活在相府,若你们有弥补他的心,就将七成的店铺过户给相府,也算是对他六年来的补偿。”老夫人迫不及待就说出了这番话,心想终于将筹码提高到七成了。
凤轻染一下就被气笑了:“想分走我们七成的店铺,你们也是真敢想,今日我就明告诉你们了,店铺半间你们也别想得到,另外花姨娘手上的那个庄子,我们也会带走,那本来就是我母亲的嫁妆!”
老夫人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如今相府已无任何店铺,也就花姨娘那处死攥着的庄子了。
现如今花姨娘已死,这处庄子自然落在了自己手上,而这孽障竟然说要收走?
这不活活要气死自己吗?她暗暗咬牙,绝不能让这孽障带走了庄子。
这般想着,她便疾言厉色道:“那庄子是你母亲自愿赠与花氏的,现已是相府之物,你休想带走!”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自愿赠与?这话说出来谁会信?我怎么不见你们赠与我们娘俩东西?所以少跟我废话,庄子今日你们不想交也得交出来!”
“你你你……你好大的口气,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了!”老夫人重重杵了一下拐杖,气得就快晕厥过去了。
“大胆,竟然敢当着焱王殿下的面如此嚣张,请问老夫人你在威胁谁呢,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雷横这时开口说话了,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按照自家王爷的心思,下令道,“来人,将这老妇拿下!”
老夫人听后身子晃了晃,她最是惜命了,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赶忙说道:“是是是,老身突然觉得轻染说得很有道理,既然花姨娘死了,那么庄子就理应由她们娘俩收回,老身这就命人将地契找来。”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孙嬷嬷。
孙嬷嬷会意,赶紧去照办了,不一会儿就将地契拿了过来,双手呈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看着手中的地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将其塞进了衣袖里。
凤行知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子被拿走,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将庄子夺回来。
正兀自想着,就听凌君焱那冷漠如冰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么凤相呢?和离书想好了吗?”
凤行知身子一颤,知道凌君焱这是要用强硬手段来解决了,他虽不甘,但在焱王的突然施压下,却也不得不妥协。
凤行知颤抖着手,再次看了眼和离书的内容,纸张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和离书上徘徊,每个字都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纸张,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融入其中。
须臾过后,他徐徐舒了口气,在即将签下和离书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蹙眉说道:“这份和离书,内容似乎并不规范,怕是难以得到官府的认可,不如由下官来修改誊抄一遍,等内容规范完善后,再由下官亲自送到她们母女手中。”
“凤丞相,你是在质疑户部官员的能力吗?这纸文书是由户部侍郎亲笔所书,完全符合朝廷的规范,岂能由你随意修改。”凌君焱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射向凤行知。
凤行知被他的眼神吓得一颤,他深知焱王当年有多残暴,虽这些年收敛了些,但骨子里自带的东西,岂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他揩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若自己再敢啰嗦,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这般想着,他便麻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和离书递给了林韵诗。
“手印呢?丞相大人!”凤轻染轻蔑地看着凤行知,语气中满是嘲讽,“和离书需要双方手印才能生效,作为当朝丞相,您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被拆穿了小心思后,凤行知脸上青白交替,好不尴尬。
他轻咳了下,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正好趁此拖延时间道:“本相这就去书房拿印泥。”
后面的借口他都想好了,就说府中恰好没有印泥了,等蒙混过今日之后,他再想法哄回两母女便是。
谁知他话音刚落下,便听凤轻染说道:“不必跑这一趟了,印泥我带来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盒印泥来。
凤行知的嘴角抽了抽,就没见过拆招这么快的,真不知道自己这是积了福,还是造了孽,竟生出了这么个伶俐又不孝的女儿来。
凤行知脸色铁青地按下了手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甘、气恼、怨恨、愤怒,各种情绪轮番交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丞相,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逼得如此狼狈。
他瞥了一眼凌君焱,却见对方正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心中一凛,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挽回,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林韵诗接过和离书,指尖轻轻摩挲着裁切整齐的纸张,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曾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与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了缘尽这一步。
她抬头看向凤行知,眼中已无半分留恋,只余下淡淡的冷漠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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