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混沌中一股热流从头顶浇了下来,骚臭骚臭的,是狐狸尿,胡秀英被浇醒,尿液顺着嘴巴进到喉咙,骚臭难闻,吐不出来被她咽了下去。
她用力憋住气不再呼吸,身体逐渐扁平,从石缝中爬了上去,终于脱困了。
走出山谷,胡秀英忽然发现自己能出声了,她高兴地抱着大狐狸,千恩万谢给牠磕头谢恩,那是一只白色大狐狸,全身绒毛柔顺纤长,是一只雌性母狐狸。
胡秀英想到那个徐先生曾经叫她胡玲儿,对大狐狸说:“你还没有名字吧,今后你就叫狐灵儿吧,为了纪念他。”大狐狸通人性地点点头。
胡秀英带着狐灵儿走了一百多公里的山路,一天夜里摸黑走进老屯子,来到村口一户人家门前,她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脸上都是污垢,活脱脱一个要饭花子,她让狐灵儿先回去,自己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青年,看到一个年轻的叫花子来要饭,天色这么晚,他进屋去叫母亲,母亲出来把胡秀英领到堂屋。
这户人家很简陋,堂屋里摆放着简单的桌椅板凳,桌子上摆着没缝好的衣物,地上摆着没完工的草编席子。
这家姓季,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儿子,儿子叫季祖光。
胡秀英带着一身疲惫,她想讨口水喝,季妈妈端来半碗小米粥,一块地瓜一块咸菜,胡秀英一口喝下半碗小米粥,三天没进食的她饿坏了。
季妈妈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下地瓜,叹口气说:“慢点吃,别噎着,这是从哪边过来的呀。”
胡秀英咽下最后一口咸菜,擦把嘴说:“我是从长村过来的,来投奔亲戚,她们就住在老屯子,姓徐。”
季妈妈正在纳鞋底,手忽然停在半空中,抬头看了看胡秀英,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亲戚家还有什么人?”
胡秀英说:“有个舅妈,其他人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季妈妈又问:“是谁让你来的?”
“我舅舅,徐...”胡秀英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回答不上来了。
季妈妈收留了胡秀英,胡秀英也把在防空洞里遇见徐先生的事详细地讲了,季妈妈和儿子问得很仔细,边问边擦着眼泪,16年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季妈妈没有说自己就是徐天福的妻子,也没有告诉她徐天福曾经留下一份地图让大儿子保管,只是收留了她。
胡秀英暂时住在季家,帮忙打扫庭院洗衣做饭,还不忘打听徐家人的下落,一晃三年,胡秀英长到19岁,在季妈妈的安排下,像模像样地给胡秀英下聘礼,三媒六聘地把胡秀英正式娶进家门,从此胡秀英成了季祖光的妻子,生下两儿一女,大儿子长大结婚后,生下孙子季承旭。
在胡秀英生下大儿子满月后,有一天季妈妈把胡秀英叫到自己的房间,说:“孩子,有件事这些年一直对你有所隐瞒,今天婆婆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时事不允许,世道太险恶了。”
胡秀英怀里抱着孩子,给孩子喂奶,听到婆婆跟自己道歉,赶紧说:“妈,不告诉我一定有你们的原因,我不知道也好。”
“我就是你要找的徐家舅妈,你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我的丈夫徐天福。”季妈妈说。
胡秀英也想过这件事,时间过去太久,她也不知道找到徐家后人能传递什么信息,于是问:“妈,那我们的孩子今后是姓季还是改回姓徐?”
婆婆眼神露出凄苦,咬咬牙说:“现在还不能改回姓徐,孩子还姓季,不过你记住,等世道太平了,一定要给后辈们改回来,否则我没脸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
说完这番话三年后季妈妈与世长辞,到死没赶上太平盛世。
胡秀英在老屯子也就是宁古村生活下来,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丈夫在十年前去世了,临终前跟她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萨武设计图在他家,被他编进草席里,草席的图案就是一张完整的萨武设计图,这些年徐家隐姓埋名就是为了大帅的遗愿,保护好这张设计图。”
胡秀英不怪丈夫对自己隐瞒,他是在保护家人,丈夫去世后,胡秀英一个人保存了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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