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小主写在纸条上塞给奴婢的,如今那纸条,就在奴婢床下暗格里压着。
皇上派人去取来,一看便知。
另外还有姜小主赠予我的十两银元宝,也在暗格中。”
萧帝拧眉,看向皇后,皇后立马又派人去了月霞宫。
张湘被掌事姑姑拦住,状若疯癫,口中唾沫横飞,“姜云茵,我看你一会儿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若真是你,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有本事就冲她来,为什么要牵连无辜,她姐姐腹中龙裔都已经四个月了,竟也被她牵扯进来,白白葬送了性命。
她好恨!
“张湘,皇上面前,休要造次。”皇后不悦的目光看来,出声提醒。
张湘面色一僵,又咬着后槽牙,瞪了姜云茵一眼后,默默的跪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如果真是姜云茵,她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姜云茵被众多诡异的目光盯着,怯弱的红了脸,也跪了下来。
不多时,派去的女官拿着一张纸条急匆匆的回来。
“回皇上,娘娘,奴婢在柳叶的床下确实发现了一张纸条以及两锭银子!”
“先念纸条上的内容!”萧帝眉头紧锁。
女官打开纸条,将内容公之于众,“上面写着,让柳叶在下夜四更时分,大家都熟睡之时动手,这样不易被察觉,且一定要毁去张小主屋中的那幅送子图。
并许诺,事成之后,如她所愿!”
如此一来,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皇后视线落在姜云茵身上,却见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怯怯的跪在地上,不时擦擦眼泪,委屈得跟个抢食失败的小狸奴似的。
“姜氏,你还有何话说?”
皇后的询问声很淡,可众人都听出了内里的怒气。
“娘娘,臣女从未做过此事。不知可否让臣女看看这纸条?”姜云茵眼中含着泪,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活像一个受气包。
皇后允了!
女官将纸条递到她面前,容她详看。
姜云茵仔细看了一眼后,轻撇粉唇,仪容端正的伏拜了帝后二人,再抬头时,一口否定,“回娘娘,这不是臣女的字迹!”
“不可能!”柳叶微微蹙眉,声音尖锐,“这可是您亲手递给奴婢的纸条。”
“姜小主,事到如今,您就不要狡辩了。
明明就是您告诉奴婢,您对张小主辱骂你之事怀恨在心,只要婢女替您报了仇,待您成为五皇子妃后,就将奴婢召到身旁伺候。
若非为了您的一时之诺,奴婢也不会鬼迷心窍,钻进您设下的圈套之中,毁了绣品,又害了皇嗣。
奴婢不甘心,就是死,也要拉上您一块儿!”
姜云茵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明明绵软得过分,却又有种不容置喙的坚定,“一派胡言。
既如此,我为何不让我的奴婢去动手?还要费劲心思的找上你。
娘娘,臣女冤枉,这字迹真的不是出自臣女之手。
柳叶的话也全是诬赖,臣女根本就没有对她说过此言,更没有对张小主怀恨在心。”
“不,奴婢没有诬赖您。
娘娘,请您相信奴婢,奴婢也不知姜小主为何会找上奴婢,可这纸条是她亲自交给奴婢的啊!”柳叶声嘶力竭的辩解着,嗓子都沙哑了。
萧帝拧眉,分辨不出眼下谁真谁假。
这时,姜云茵身边拿着字条的女官面向萧帝和皇后,眼神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皇上,娘娘,奴婢派人去取纸条时,正好也让她们拿了一本姜小主的手札。
这纸条是否出自姜小主之手,一比对便能得知!”
皇后轻点头,收回落在姜云茵身上的视线,“善!本宫身边恰巧有一位擅长比对字迹的女官,将物件呈上来吧。”
柳叶阴恻恻的看了姜云茵一眼,愤恨的对她小声说道,“姜小主,奴婢虽为蝼蚁,可您也不该随意将奴婢弃如敝履。”
现在,报应来了吧。
姜云茵只是垂眸,细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没有言语。
一干的秀女见事情发展至此,也算大开眼界。
片刻后,比对字迹的女官放下手中的纸条和手札,对帝后摇了摇头,“回皇上,娘娘,字迹并不一致!”
柳叶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之色,随即又大叫起来,“这怎么可能,这是姜小主亲自塞给奴婢的纸条。
姑姑,你再好好看看,你再好好看看啊。
或者,或者这是她身边宫女的字……
总之,奴婢没有撒谎,若奴婢撒谎,便叫老天爷天打雷劈。
娘娘明鉴啊!”
柳叶说得真切,单薄的身形瞧着也格外引人怜惜,这一声声,一字字的叫喊,带着无尽的凄厉,仿佛杜鹃泣血一般。
“……娘娘。奴婢已经仔细比对了好几次,确实不一致。”比对字迹的女官胸有成竹道。
这两种字体差异明显,一看便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更遑论笔力和字迹走向完全不同。
冬儿顺势站出来,红着小脸跪下回禀,“回皇上,娘娘,奴婢便是照顾姜小主的宫女。
奴婢出身寒苦人家,进宫后虽有心识字,却无从机会动笔,故而不会写字,这一点,围房的宫女们都能作证!”
“不可能,不可能!”柳叶尖叫起来,却失了众人的信任,只能一个劲儿的重复之前说过的话语,“皇上,娘娘,这纸条真的是姜小主交给奴婢的啊!”
“是姜小主说的,她跟张小主有仇,见不惯张小主仗势欺人,又仗着她姐姐是宫中嫔妃耀武扬威,多次对她出言羞辱。
是她一直对奴婢吐苦水,又用银子收买奴婢,奴婢这才无端做了她杀人的利刃啊!
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温热的阳光落在姜云茵身上,她微微抬眸,看着已然有些癫狂的柳叶,忍不住质问起来,“那你说,我何时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这几日,她出行都有冬儿在身边,她想污蔑她也绝无可能。
柳叶瞥了她一眼,信誓旦旦的说道,“就在五日前的上午,你月霞宫夹道旁的假山处对奴婢亲口所言。
您说您马上就是五皇子妃了,见不惯张小主那般张扬跋扈,让奴婢一定帮帮您。
只是那时张小主毫无错处,您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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