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废弃仓库」
“老大,抓错人了怎么办?”
“先关着,能易容成目标的样子,肯定知道他在哪!”
韩澄澜清醒的听完了三人的对话,但他不想睁眼。不到半个月,他昏迷了两次,实在是天理难容……反正找的不是我,睡觉好了。
“他醒了吗?”
“谁知道,一动不动的。”
“不会死了吧?迷药也没用多少啊……”
“小小年纪就做了替死鬼,好可怜呐~”
替死鬼你妹啊!韩澄澜忍不住在惊呼尖叫声中翻了个白眼,到底是因为谁我才会被绑在这里啊!
绳子脱落,韩澄澜看着随时随地都在笑的花念以及倒在地上的三人,满腔火气不知朝那爆发。
“你仇家未免太多了!”韩澄澜揉捏着酸痛的手腕,回想起叶哲当时的话——来接他的人怕不就是指花念的仇家。
“活太久了,”花念勾起被他甩到墙边的老大的下巴,“追我的人确实有点多。”
男人被突然出现的花念打的迷糊,好在他还清楚任务失败。
“啪!”猝不及防的巴掌拍在他脸上,连韩澄澜都被吓了一跳。男人舌下的药丸滚落在地,花念很清楚这种手段,但当他捡起药丸端详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虽不擅药理,但木灵核对药物的感知很灵敏,何况这毒药他曾经见过。花念眼神逐渐狠厉,恶狠狠的掐着对方下巴:“雇佣你的人,在哪?”
“咳!”男人难受的咧着嘴,他自知逃不了,却也不愿暴露。心下发狠,拼尽全力推开花念,掏出匕首对准自己左腰上的痕迹扎下,血溅三尺。
屏障拦下了飞溅的血花,韩澄澜在后面目睹了一切。
这人绝对是训练过的。韩澄澜感受到花念的低气压,试探着开口:“腰上中刀,还不至于即死。”
“不,”花念掀开血染的衣角,看得出来伤口原来是一道普通的条形的灵痕,“灵痕是我们最脆弱的部位,比刺心脏死的更快。”
“你很在意?”
“……没事,先把你送回去再说。”花念重启笑容,但眼睛里的落寞还是被韩澄澜捕捉到了。他安静的跟在花念身后,爱笑的人突然沉默,真难受啊。
“你之后怎么打算?”花念突然转身拦下发呆的韩澄澜。
“我?”韩澄澜把目光移开废旧仓库里大大小小的铁架,认真的回答,“回去上学。”
花念拧着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上学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来trial工作,我罩着你~”
韩澄澜嘴角抽搐,拍开眼里冒星星的花念:“我就一普通人,宁愿回去读博也不……”
话没说完,花念警觉的推开韩澄澜,普通人在懵逼的状态下被扔到一边,还没来得及骂一句干嘛,就看到疼得面目扭曲的花念和他左臂上狰狞的划伤。
“花念!”韩澄澜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就算是废旧已久的仓库也温度也不至于这么低。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搞不懂为什么一把剑可以从出口飞来伤人。
若不是花念替韩澄澜挡了一下,怕是某人已经血溅当场了。始作俑者一剑飞过,插进了他们身后的地板,霎时间温度骤降,地面结冰。
韩澄澜下意识想去拉花念,一道冰锥似有灵性般从他面前穿过,冻上了旁边的墙壁,彻底把两人隔开。
“你可是有够贪心的……”花念看了眼快速凝冰的伤口,左手暂时是废了,“……两条命都想要吗?寒渊。”
本来因为那颗毒药的端倪他就够心烦的了,没想到救了把剑出来居然还要被砍,这破剑非要撞枪口上吗?花念强忍剧痛和心里的烦躁,右手凝聚的雷灵召出先前杀了韩继宏的手枪直面把剑身藏在冰柱里的寒渊剑。
“站里面别动。”
“哎?”韩澄澜一脸懵的看完花念一系列操作,直到金色的流光飞跃到他周围筑起一圈屏障,吸收了大部分的寒气。
原来是保护他的啊。子弹声和冰刺碰撞,面前的冰锥愈发庞大,很快就遮住了韩澄澜观战的视线。
尽管屏障挡住了好几道飞来的冰刺,但这些攻击不像在对付韩澄澜,更像是隔壁战斗的余波。也许……它并不想杀我?
韩澄澜把天真的想法甩出脑袋,他被困于此,但凡没有花念护着早就冻死了。韩澄澜试着走动,屏障也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原地不动……是吓唬人的啊……”
反正能动,韩澄澜靠近巨大的冰锥,寒气逼近,屏障也附着上一层薄冰,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要是能破开冰锥就好了。”韩澄澜思索着,突然背后传来玻璃样破碎的声音,诧异回头,泛着寒光的匕首被韩澄澜堪堪躲开,刺进了身后的冰锥,金灵屏障也一同破碎。
“……他不是死了吗!”
男人腰上的血窟窿还在滴血,扭动着僵硬的手臂把匕首拔出,脑袋360度后拧,一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后狼狈的韩澄澜。
“我靠?!”一瞬间,韩澄澜想起了话本里的丧尸。
僵硬的身体一步步挪向韩澄澜,而现在他没了屏障的保护,手上竟也附上薄冰,行动慢了不少。这要是再来一下,绝对躲不开的。
确如花念所说,他打不赢寒渊,几番拉锯下来灵力被耗去不少,更别说寒渊对他几乎招招杀机。子弹再次逼退一波冰刺,花念体力不支倚靠在墙上,大脑飞快搜索可以破开冰锥的方法。
忽然就听到旁边韩澄澜突兀的骂声,顿觉不妙,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寒渊却没管这些,它重启冰棱围攻花念,顺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另一边被傀儡逼近的韩澄澜。
『他分明不是主人。』寒渊在冰里侧了侧身子,仔细的端详着韩澄澜。
『但为什么他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寒渊想不通。
『如果只是占用主人躯壳的宵小……抹杀吧。』
韩澄澜踉跄倒地,匕首再次袭向他的脑袋,索性就用双手扣住傀儡的手腕,总比脑袋被砍了好。两者僵持不下,但明显傀儡占了上风,匕首尖端逐渐下降,韩澄澜本就因为寒冷失去力气的手再难以抵挡。
『这就要死了?』寒渊无趣的伸出一根冰索凑到韩澄澜手边,『没有灵核……无用的挣扎。』
也不是头一次感受死亡了,之前在游轮上韩澄澜就想说了,夏萧那把刀扎的他生疼。不止是利器的刺痛,更有跌落深海的刺骨寒意和窒息的溺水感。
和现在一样。
好冷……不想死……
寒渊只当是韩澄澜濒死的挣扎,旁边花念也已是强弩之末,干脆操纵冰索想去探究这具不明来路的傀儡。
『咦?』寒渊怔住,距离韩澄澜最近的冰索突然失去了它的控制缠上韩澄澜的右手背。
冰索在韩澄澜的手上增生,瞬间冻住了上方的匕首和傀儡的手臂。傀儡使劲挣开,却没能保住握刀的手。顺着冰面断裂的手臂被韩澄澜丢到一边,窒息感和右手的刺痛充斥着他的大脑,难受的蜷缩着捂住手背。
『这是!』寒渊远远的看到傀儡不死心的冲向墙边的韩澄澜,突然暴躁的碎冰似破茧般化为一滩冰水,从地面上跃起缠上傀儡的脖颈,配合着里面的碎冰屑几乎在一瞬间割掉了傀儡的脑袋,身体里的附身纸人同时灰飞烟灭。
仿若被放逐深海,周围只有可怕的死寂,无限的坠落混合着无解的寒意,他睁不开眼睛,只能任由海水侵蚀一切。
有人吗?有没有人……救救我……
『怎么会……水灵核吗?为什么还能控冰?』寒渊不解的看完全部,无意间放松了那边对花念的控制。
剑光凛冽,劈开不远处出口的冰幕。带着诡异面具的长发男人走到痛苦的韩澄澜身边蹲下,手抚上他的后背,柔和的绿光飞舞着钻进韩澄澜体内,能感受到怀里的人温度在渐渐升高,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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