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包,苏穗岁没有说话,她颤颤巍巍翻找着最后将钥匙递给阿达里安。
说实话苏穗岁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只是感觉极其熟悉,这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是谁都无法给予的。
那种下意识的想要信任,下意识的依靠让苏穗岁自己都说不上来。
等阿达里安给她抱上了沙发,似乎是觉得苏穗岁衣服脏了才又给她放在了自己腿上。
阿达里安拿了打湿的毛巾仔仔细细给苏穗岁擦干净了膝盖和脚上的污泥。
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苏穗岁微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莫名感受到一股阴寒,但又不觉得害怕。
那股阴寒反倒是叫她安心,就像是早已经陪伴她很久了一样。
阿达里安沉默了很久,在给苏穗岁擦完腿脚后才问了声:“是不记得我了?”
苏穗岁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怎么回复,这种熟悉的不行的感觉她也没办法说清楚。
阿达里安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很久,他喉结滚了滚,幽暗的瞳仁微微眯起最后发出一声嗤笑:“难怪…果然符合天师的作风…”
“罢了…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确定我离开的这几年你没有太过于难受。”
阿达里安没有犹豫,他将手放在苏穗岁脑袋上,那缕微弱的黑紫色诡气极其稀薄,早已没了之前那样浓烈凶悍。
其实刚靠一缕诡气重现于世的阿达里安现在要做的是修养,而不是去动用自己所剩无几的诡气。
但这次阿达里安没有一点点犹豫,他借着那缕诡气击碎了封印在苏穗岁身体里三年的天师符咒。
那一刻无数的记忆翻涌而出,所谓的梦境渐渐与现实融为一体…
苏穗岁只感觉大脑一阵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脑袋像是被人搅混了强行灌入了什么东西一般痛苦不堪。
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记忆回溯到被封存的那一刻…
“小仓鼠我说过我终有一天会离开。”
“现在时间或许得提前了…”
“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东西,一直以来都没告诉你。”
“好好活着,小仓鼠…”
“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们还可以再次见面…”
“啊…”
苏穗岁痛的身子蜷缩在一起,最后被阿达里安用力抱紧。
熟悉的诡气稀薄脆弱,但依旧毫不吝啬的溢出安抚她躁动不安的身体。
苏穗岁轻轻抵着阿达里安的肩头,她大口大口喘息着,那双手试探性的摸了摸眼前的男人,一大颗眼泪突然滴落。
“阿达里安…”
苏穗岁不敢抬头,她怕自己是做了个清醒梦,只是这次的梦境好长好真实,就像是阿达里安真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我在这儿…”
阿达里安拍了拍她的后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最后带着些许歉意道:“抱歉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我回来的有点晚了…”
“抱歉用你的身体作为我重现于世的容器…”
苏穗岁用力摇了摇头只是小声呜咽着,眼前的人失而复得,这种惊喜叫她一时半会儿无法用语言表述。
“你真的…你真的回来了…”
苏穗岁吸了吸鼻子,试探性伸手摸向阿达里安的脸颊。
阿达里安微微俯身主动凑近,熟悉的气息和侵略感叫苏穗岁眼眶更红了些。
“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
阿达里安知道自己赌对了,天师一族一向是恩怨分明,只要自己把该还的恩怨还了,那自己的重现于世对他们而言也是恩怨已了,此后二人再无关系。
毕竟当初跟他们有恩怨纠葛的是东南亚恶诡,可现在仅仅依靠残存诡气重生的阿达里安却连最普通的诡物都不如。
他现在没有任何威胁甚至如果不抓紧时间修养调理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消散。
现在的阿达里安是新生的诡物,之前的罪孽随着他肉体的消亡同样消散。
他现在虽然是诡物但跟之前是毫无关系,完完全全是两个独立的诡物。
所以他断裂的手臂可以重生,现在的他诡气中没有罪孽怨念和浓烈的血腥味。
“小仓鼠,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要我为了你收手。”
阿达里安揉了揉她的脑袋:“当初我拒绝了你,因为当初我犯下的罪孽已经不是靠收手就能够偿还的。”
“我足够的幸运,华夏的天道对我足够的宽容,他给了我重现于世的可能性。”
阿达里安眼底没了先前的暴虐,可能是因为重获新生没有杀过人,所以他现在的气息格外柔和。
“我现在可以答应你的话,重获新生的我会把握住天道给予的机会。”
“这一次我将不会再是用婴尸人类血肉喂养的恶诡,我将洗去一切罪孽留在你身边。”
阿达里安苦笑一声:“没想到生于东南亚最后却受到了华夏天道的宽容,我承认华夏的天道胜于西方耶稣上帝。”
“你…”
苏穗岁吸了吸鼻子算是听明白了,先前阿达里安在她体内留下了东西,但那缕弱小的诡气只是有了让他重生的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白泽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连她都不打算放过。
因为同为诡物感受到了那缕残存在她体内的气息…
但因为天师一族对于恩怨纠葛有明确规定,阿达里安这种自我毁灭已经算是彻底了却一切,那么天师就不能再死磕着不放,这样纠缠不清将恩怨牵连到旁人同样违反天道。
但很显然身为诡物的白泽不受这种约束,他当时是真的想把苏穗岁体内残存的诡气一起碾碎,这样就能彻底断送阿达里安所有的生路。
只是因为天师有规定,再加上君黎似乎并不愿意白泽干这种决绝的事情,最后出于人道主义阻止了白泽动手。
因为在天师看来两人恩怨已经算清,留下的那缕弱小随时都会消散的诡气根本不足为惧。
再加上阿达里安罪孽深重,重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阿达里安真的还能在如此渺茫的可能性里重生那就是天道默许了他的存在。
既然天道都宽恕了他,那么君黎就更没有继续纠缠的意义,他们所做的一切天道都看在眼里。
天道选择了宽恕他的罪孽,默许他在渺茫的可能性中重生就相当于给了阿达里安改邪归正的机会。
这是天道的选择,是天道给予的宽恕,所以重生的阿达里安没有罪孽也不再是东南亚恶诡。
只要以后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吃人,那么阿达里安也能像白泽他们这种诡物一样安心在人类世界生活。
苏穗岁握住阿达里安的手心小声道:“那你以后不能再害人了,你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对不对?”
“嗯,我现在身上没有罪孽,我可以放下过去跟以前一样守着你。”
阿达里安用力揉着苏穗岁的脑袋,他放软了声音:“以后我都可以守着你,你依旧是我的私有物,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不在的这几年叫你提心吊胆了…”
“以后不会了…”
苏穗岁没有说话,她只是感觉到了安心,阿达里安跟她住在一起太久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又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他消亡。
“我其实之前就想过,我的小仓鼠应该要从储备粮上转化成什么东西,不过一直都没想好应该转化成什么。”
阿达里安思索片刻,嘴唇几次张开欲言又止。
他锐利的黑褐色眼睛凝视着苏穗岁,最后轻轻说了声:“如果我们俩没有地域差异的话…作为唯一一个永远陪在女人身边的男人…这个在人类口中是不是叫做男朋友?”
苏穗岁愣怔片刻耳根瞬间通红,她咽了咽口水微微垂眸,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阿达里安低笑一声俯身凑近:“所以我不在的这几年,小仓鼠找了男朋友吗?”
“我…我没…”
苏穗岁现在脑子有点懵,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话题转变的这么快,怎么就聊到自己有没有处对象了。
“嗯…那还算你有点眼光,毕竟跟我在一起这么久的人类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别的那些劣质男人。”
阿达里安还算是满意的摩挲着下巴:“貌似只有这个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你身边并且震慑所有企图靠近你的人类。”
“阿达里安…”
苏穗岁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她抿着嘴小声道:“处对象的前提不是喜欢吗…你…你对我没有这种感情…所以…所以我们…”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阿达里安眯起眼睛有些许不悦:“苏穗岁,你知道吗诡物是极其厌恶人类靠近的。”
“我默许了你的靠近,由着你对我动手动脚,我甚至会主动触碰你…触碰你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或许当初我还能给自己找理由,自己这是对私有物的纵容罢了。”
“但是只要我看见别人碰了你,又或是你身上沾染了别人的味道我都会忍不住将对方撕碎…”
阿达里安捏着苏穗岁的下巴极其严肃的盯着她:“或许我还能对这种事找理由,这是我作为诡物对私有物的占有欲,而不是喜欢。”
“但是苏穗岁你能感觉到吗…后来那些主动靠近你的人…你每天回来身上沾染了别人的味道,我都没有再生气恼怒我也没有再凶你了…”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在给予你做为人类的自由。”
“但私有物是不需要自由的,私有物应该完完全全属于诡物。”
阿达里安咧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犬齿:“但我为了你破例,我给了你别的私有物都没有的东西,我为了你打破了自己的底线…”
“你是特殊的,你对于我来说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你说这只是单纯的占有吗…这种占有早已经不纯粹了…我对你的占有欲里夹杂了别的东西…那些原本应该属于人类才有的东西…”
阿达里安重重吐了口浊气,他看向苏穗岁再次问了一遍:“所以你现在真的觉得我对你没有喜欢吗?没有的话你觉得我会如此纵容你吗…”
“别忘了我是恶诡…我是诡物里的最高级别,我的鼎盛时期甚至比那个怨灵都要强悍,我作为恶诡,我的本能只会比普通诡物更加变态凶悍。”
“都这样了我却隐忍到现在都没有用诡气标记你,我说你是私有物但严格意义上讲你根本不是…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拿你当私有物却舍不得标记你,因为我知道你无法承受恶诡的气息…”
阿达里安冷笑一声:“那个天师都被怨灵标记了,都这样了我都没舍得对你下手,我一边自作多情的拿你当我的私有物,一边给了你最大的尊重…”
“苏穗岁…你说我对你有喜欢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呢…”
苏穗岁愣怔片刻轻轻拧紧了衣衫,她蠕动着嘴唇最后摇摇头:“可是我…我还没想好…”
阿达里安凝视着苏穗岁,眼底的阴沉渐渐流露,苏穗岁下意识缩瑟了一下却只是被阿达里安揉了把脑袋。
“你说你没想好,那不要紧。”
这句话叫苏穗岁瞪大眼睛,她有些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温柔了好多没有丝毫暴虐模样的阿达里安。
“毕竟纵容你尊重你是我从一厢情愿到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人规定我说喜欢你,你就一定得接受我。”
阿达里安勾着一丝笑意:“我只是想要个能光明正大陪着你的身份,不过你不给的话也没事。”
“我还是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走了。”
阿达里安撑着脸看着眼前已经成熟了好多的苏穗岁:“不过你确定不需要男朋友?作为诡物,我可以永远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
“只要你叫我的名字,不管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小仓鼠容易痛经,我的诡气可以镇痛,你生理期不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尴尬,而我灵敏的嗅觉可以永远在第一时间提醒你什么时候来例假。”
“另外…”
阿达里安的犬齿微微露出:“我可以把所有对你图谋不轨的人吃掉!”
苏穗岁微微蹙眉欲言又止,阿达里安同样愣了一下而后慌忙改口:“我…我可以把所有对你图谋不轨的人揍趴下!”
“所以,苏穗岁你确定你对我真就没有一点点意思?”
苏穗岁沉默片刻还是叹了口气:“阿达里安…我现在没有心思处男朋友,我工作不稳定,赚不到什么钱,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面。”
“不过我承认…”
苏穗岁抬眸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道:“我没有畏惧你,我不讨厌跟你接触,你消失后…我很难受…”
阿达里安还未反应腰腹就被苏穗岁抱紧,一米九的他完全能把苏穗岁整个人笼罩在怀里。
“让我抱一会儿…我怕又是在做梦…”
苏穗岁闭上眼睛用力将脸埋入阿达里安的怀里,阿达里安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紧。
“我现在相当于重生,我的身体是完整的…”
阿达里安轻轻拍了拍苏穗岁的后背柔声道:“我可以用两只手抱你…”
苏穗岁还未回应就被阿达里安重新抱起,她依旧是惊呼一声下意识抱紧对方的脖颈。
阿达里安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哑的笑声:“怎么样?虽然我单手一样能抱你,但你貌似会害怕。”
“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的身体是完整的,可以将你稳稳当当的抱起来。”
“小仓鼠,虽然你说你还没想好,但其实我能感觉到…”
阿达里安轻轻蹭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你对别人跟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换作别人你是绝对不会让对方这样抱你。”
“不过你说还没准备好那我也不急…”
阿达里安收紧了臂腕,幽暗的黑褐色瞳仁流露出一丝势在必得:“因为我可以肯定你早晚都会接受我。”
“我不会去刻意的讨好又或是追求你,给你带来困扰。”
“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知道我对你同样是无可取代的…”
“毕竟能让你念念不忘好几年的男人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苏穗岁微微抽搐着嘴角,话是这样没错但问题是为什么这话从阿达里安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普信…
“阿达里安…那个…”
苏穗岁勉强笑了笑,轻轻推了推阿达里安的胸口:“我…我承认…我确实是挺想你…”
“但是…但是…”
“但是你说话表达方式能不能…”
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
苏穗岁叹了口气想想算了,估计也是因为外国人比较开放,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她过于内敛含蓄所以有点接受不了…
“能。”
“啊?”
“我说能。”
阿达里安像是变了很多,他开始学着乖顺,学着理解顺从苏穗岁的各项需求。
他更像是极其珍惜这一次天道给予的机会,他自知得到天道的原谅来之不易,所以收敛了所有的阴寒真的是想好好跟苏穗岁生活。
“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又或是因为咱们的差别叫你不舒服,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阿达里安平静的望着她:“我可以慢慢的去理解你的话。”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自作多情的拿你当私有物限制你的自由。”
“你就是你,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而我将为你扫除一切障碍,安安静静陪在你身边。”
“我也不会强迫你,非要找你要个什么合适的身份。”
“只要你想,我可以为了你成为你需要的任何人。”
苏穗岁鼻尖酸涩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阿达里安是真的在为了她改变,而她却还在用之前带有偏见的目光用以前他那种强占有欲的目光去看他。
苏穗岁嘴上说不介意但实际上还是对他的强势和占有欲感到不自在。
但阿达里安言出必行,他是真的想再要一次机会,并且不奢求任何身份。
“我现在暂时没有想谈恋爱的意思…而且…”
苏穗岁鼓着嘴眼眶泛红:“你之前瞒着我这么多…我很难再信任你…”
“阿达里安…”
“或许…”
“我们可以试着重新建立信任…”
阿达里安愣了一下,苏穗岁却用力将他抱紧,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屋内沉重的呼吸…
“我真的很担心你,我承认我很想你…”
“阿达里安…你说天道宽恕了你给了你机会…”
苏穗岁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阿达里安抿着嘴而后轻轻“嗯”了一声,他温和的看着苏穗岁:“给我机会的话我就不会让你失望了。”
“我想守着你,不过不再是以私有物和猎物的身份…”
“我想…守到等你决定给我一个身份…”
…
等君黎回家都已经快要天亮了,他跟白泽算是一晚上没睡,喝了酒头痛的要命。
白泽给他抱回床上后难得的亲自伺候他洗澡,在扒下了君黎一身酒味的衣服后才重新钻入他的怀中。
“脑婆~”
君黎头痛身上还因为酒精挥发惹的燥热难耐,他哼哼唧唧的往自己自带冷风的老婆身上靠,嘴里嘟嘟囔囔着:“脑婆身上舒服~”
白泽眼底的柔光更盛了些,他没有嫌弃君黎身上还有味儿,反倒是极其纵容的同样将他抱紧。
“快睡觉吧…都天亮了,你现在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注意点身体。”
白泽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君黎眯着眼睛用力拱了拱:“睡不着…要脑婆哄我睡觉~”
白泽听着君黎夹的卡拖鞋的声音反倒是笑出声,他的手掌轻轻捧着君黎略微泛红的脸颊:“想怎么哄?”
喝多了彻底耍起酒疯的君甜甜眯着眼睛抱着白泽的腰撒娇:“要脑婆讲睡前故事~”
“嗯…我想想啊…”
白泽轻轻拍打着君黎的后背,那双蓝色瞳仁微微扭转着,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微微俯身放软了语气:“老公躺好好不好?我讲了故事就睡觉。”
君甜甜还真就听话的钻进小被被,他将脑袋靠在白泽的胸口舒服的打着哈欠。
白泽酝酿了片刻而后柔声道:“从前有个脾气很差又很愚蠢的人类…”
“他在酒吧和狐朋狗友鬼混完后在凌晨三点闯入了一座古堡…”
君黎不知道是喝懵了还是怎么的,睁开眼望着白泽依旧是那样安静,似乎是压根没反应过来白泽说的是他。
“在一进古堡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窥视…”
“这个人类和别的那些闯入古堡的人类都不一样…”
卧室内只有白泽说故事的声音,君黎听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在白泽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白泽看君黎渐渐安静才终于闭嘴,他看了君黎很久而后闭上眼睛用力亲吻了君黎的额头。
“故事的开始是我凌晨三点闯入了你的古堡…”
君黎的声音极其平稳,不像是喝的没办法思考的模样。
他用力抱住白泽同样亲吻着他的脸颊:“那么故事的结局就是我和我的小怨灵携手共渡此生…”
“我这辈子都只会爱我们家小祖宗…”
白泽鼻尖一酸他同样用力抱紧君黎精壮的腰身,熟悉的体温和气味叫他莫名的安心中夹杂着酸涩。
“我知道…”
白泽偏过头亲着君黎的嘴唇,他下意识的往君黎怀里缩,最后变成了君黎将他整个人搂入怀中。
“怎么还哭了?”
君黎感受到白泽眼角的湿润,终于睁开眼睛捧着他的脸颊,白泽用力摇了摇头只是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一点点都没变…”
“当初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我到底是有多幸运才会遇到一个始终爱我如一的人类…”
“瞎说…”
君黎认认真真纠正了白泽的话语:“是我足够幸运才会让你松口跟我在一起,是你愿意给我机会,是你让我从一开始的不成熟变得稳重。”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一说,白泽,我是因为你才会越来越好,你用心栽的树只有你才有资格乘凉。”
“我会永远爱你,始终如一,不找别人,不要孩子,没有绯闻和暧昧。”
君黎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在爱情中保持忠诚是责任是义务,并不是加分项。”
“我只是做到了一个正常男人应该做的,未来我会为了你变得更好,我会为你种树让你只用乘凉。”
“相信我的话…老婆…我这人一根筋,一辈子的承诺很重,但是我负担的起。”
白泽轻轻擦掉了眼角的泪水露出了笑容:“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话,我同样对你保持着始终如一的信任。”
“君黎,未来很长,但我愿意陪着你共渡此生…”
…
始于2024年1月6日,终于2024年9月20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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