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陈叶到平芳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冬日里黑夜总是来得要早些。外面挂起来宫灯,很精致,很好看,和谢禧一样。谢禧宫门口两边都站着侍卫,看见林陈叶,一个领头的过来回话。
“陛下可是来看谢昭仪和谢昭容两位娘子,两位娘子具都安好,平芳局平日里的水果蔬菜,肉食荤腥一应供着,绝不会委屈了两位娘子。”
“是母后让你们在这守着的?”
林陈叶明知故问,他知道他们是谢太后派来保护谢禧和谢新绿的,怕背后的人对他们下手,也以此来表示对她们的重视。
现在是多事之秋,我知道你们的存在,也知道你们的鬼蜮伎俩,想伤我的人就来试试,看看是谁先死。
这就是谢太后,不会为了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牺牲不必要的人,用不在意的方式保护别人,那你想保护的人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领队的回答说是。
林陈叶又问那要是寡人想进去,能不能进?
“陛下是大兖之主,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陛下想去往何处,皆可。”
林陈叶略有些意外,谢太后的人,什么时候听他的命令了。
“是母后让寡人进的?”
领头的士兵还是那个回答。
“陛下乃天子,天下莫不可往。”
原来,被人当成天子是这个感觉,被谢太后的人当成主子是这个感觉。
直到现在,林陈叶从一个小小的侍卫身上第一次感受到谢太后说她活不久给他带来了什么。
相对的自由,绝对的权利。
大兖的掌权者只能有一个,谢太后渐渐衰落,林陈叶便会后来者居上,逐渐取代她的一切,以后平城宫所有人,眼里只会有他一个主人。
“把门打开,寡人要进去。”
“是。”
随着吱呀一声响,封闭了十余日的平芳局打开了。
林陈叶走到里面,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大雪落了满院,只扫出了几条供人走路的小道,其余皆被大雪覆盖。他来平芳局的次数不多,大部分都是召谢禧姐妹俩去清净殿,不过记忆中每次来不论天气好坏,院子里都是干干净净。
谢禧和谢新绿年纪小,又都不是严苛之人,宫人们在平芳局都比较随意,没那么一板一眼,有时他还会突然听见不知是哪个地方传来的笑声,说话声。
又因为她们位份最高,宫里服侍的人也比别的宫里的人要多,一打眼随处就能看见一个,林陈叶不得不承认,谢禧这里好像是要比别处热闹些。
在他来的为数不多的次数里,耳边总是环绕着各种声音,平常,平淡。
玉楼拿了碗筷给宫女洗,凑巧负责洗刷餐具的那个宫女不在,东西也不多,玉楼想着把水接了顺道洗了也就是了。刚往木盆里倒上水,于文看见了过来把她手里的木桶夺过来。
“哎呦我的玉楼妹妹,这哪是你干的活啊,你专心服侍昭仪就是了,别的自有别的人操心。”
说完,怕玉楼还要再干,干脆自己把碗筷洗了。
玉楼被他逗笑了。
“还说自有别的人干,这不是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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