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禧的眼神从叶雪和雪花之间来回打转,她的头开始疼了,不只是病情发作还是为她们两个人伤脑筋。
“我知道你是觉得她们照顾你贴心不忍心处置,可你马上就要搬出行宫,届时也无需她们照顾,多多从谢家拨些人手去浮云三千供你驱使可好?”
“也好,左不过是两个侍女罢了,我身边怎么也不能容下心思不明的人。”
雪花听她们两人话里的意思,竟是将叶雪也算了进去,赶紧开口求情。
“两位娘子明鉴,此事全是奴婢一人所为,是奴婢背主弃信,偷盗财物,和叶雪没有任何关系,叶雪全不知情,请主子放过她。”
“你说不知情便不知情,莫不是还要让我们听你的不成,我又为何要留一个曾经牵扯进偷窃案中的侍女在身边。谁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同党,是你件事情败露一力替她担了全责。”
“不是的!不是的!”
雪花心中后悔,可事情到这一步无论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在她们眼中就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监守自盗,无论是谁通通赶出去就是,何必多费唇舌。
她急切地去拉扯叶雪,“你快和娘子说你不知道此事,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快说啊!”
叶雪沉默着不说话,不知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罪状吓傻了眼,崔晚妆身边的侍女见雪花尤不知错上前呵斥:“这事和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没关系,就是和其他大人物有关系喽。我说呢你们一个个的怎么敢拿娘子的东西,原来是背后有人指使。快说!你们听命于何人,是不是行宫的主管?”
叶雪经历了刚刚雪花主动认罪的震惊现在已经平复过来,她细细想了自崔晚妆来次的先因后果,觉得事情不像现在这么简单。
听到这番话知道此番没法善了,只能将事情和盘托出。
她朝崔晚妆叩头,“夫人想知道什么便问吧,奴婢定知无不言,不过千万请夫人切勿说这些受何人指使的话了,雪花胆子小,经不住吓。”
雪花惶恐的表情转变为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
崔晚妆和谢禧对视一眼,谢禧把头上的步摇拔下扔到她们面前,“就说说它的事吧。”
雪花闹不清状况,还想再说是自己的事,叶雪按住了她,无奈说道:“这件事超出了你我的预期,我知道你是好心想替抱树担罪,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就别当好人了,一会儿福满总管就该过来了。”
谢禧夸奖道:“聪明。”
叶雪苦笑一声:“都是娘子教得好,在娘子身边做事日子久了耳濡目染,人也变得警醒。”
崔晚妆问谢禧:“知道是什么事吗你就夸她聪明?”
“不知道,不过晚妆姐姐既然亲自来了说明事情虽然严重,但还没到不可转圜的地步,我自然要看场好戏。”
行宫数十年如一日的无趣,好不容易好了点事情,她怎能不看。
崔晚妆喝了一口侍女奉的茶润喉才开始说话:“金步摇的事究竟实情为何,从实招来,今日已然耗费不少时间。我不便耽搁,事情须得尽快了结才好。”
叶雪知道瞒不过去,便从昨日开始雪花和她要金步摇一事讲到抱树城中不见,守城的士兵送她回来以及她们对抱树有情郎的猜测一一说出。
等叶雪说完,崔晚妆又问了一遍雪花。
雪花没有隐瞒的理由,也照实说了。
崔晚妆叹气:“倒真是姐妹情深,可她做出的事丝毫没想过若是事发,牵连到你们怎么办。”
雪花向崔晚妆求情:“奴婢不知抱树除了偷窃金步摇之外还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只是抱树年纪小容易受他人蛊惑,所以奴婢才斗胆替她认罪。奴婢该死,但奴婢认为抱树所作所为另有缘由,只求两位娘子查清其中内情,还叶雪清白,此事与她真的毫无关系。”
“好一场姐妹情深,但你们都忘了身处何地,你们是在谢昭仪身边服侍,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个做错事那个顶上就算了。你们的一言一行牵连的是九族。”
“叶雪,我给你的那个赏赐还没看吧。”
“没有。”
叶雪一直在伺候她们两个,还没打开看究竟是何物。
“打开看看吧。”
叶雪从怀中掏出木盒,里面的饰品光华璀璨,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牡丹花夺目耀眼,赫然正是谢禧所丢的那支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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