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就是想让谢禧给他穿衣,谢禧在床上赖着不起来,阿花想在林陈叶面前表现表现自告奋勇,结果系腰带的时候看见林陈叶的腰带上镶着玉,一时没收住劲,差点没把林陈叶的白眼勒出来。
“不明白你留这两个只会闯祸的丫头在身边做什么?”
“古人以史为鉴,我以人为鉴,有她俩在还可以时时警醒着我,若是有朝一日再也忍不住,我的下场还不如她们。”
“说什么胡话,你是谢氏女,她们不过是路边买来的奴婢,如何能相提并论。”
“离了谢家,我什么都不是。”
谢禧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阿兄,若是陛下的人到浮云三千的时候发现了裴胭,你说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别提他!”
“若是没发现裴胭,但是我死活不愿前来,又是个什么下场?”
“这种事情并未发生。”
谢觉打破妹妹不切实际的想象。
“因为我绝不会让它发生,阿兄,我如何能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对我来说,过不了荣华富贵的日子比杀了我还难受。至于喜欢谁爱谁,还不如我簪子上的一颗珍珠紧要。”
“平常也没见你把珍珠当回事。”
“那是因为我不缺这些东西。”
两个人眼看着又要吵,谢觉赶紧投降,“知道了,你最紧要,你最爱的是自己。”
“那你可得好好抓住这些,不然要是没了不得心疼死。”
“若是有一天我连富贵都能舍弃,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你不想活,”谢觉嗤之以鼻,“晚饭少吃点吧。”
他本来是想和谢禧说说胡御史的事,让她别太在意,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埋怨陛下,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这不看得挺开的,倒是他想多了。
正想着,阿草兴冲冲地过来了。
“娘子,我把这条金鱼和黑鱼一起煮了一会儿,还用油煎了,你要不要尝一下。”
她手中的盘子里赫然躺着一条鱼,如果它是条鱼的话。
谢觉颤颤巍巍伸出手,犹疑地问:“你这坨,是条鱼?”
“是啊!”
阿草把盘子往谢觉眼前一端,瞬间一股腥气混杂着肥腻的油香,似乎还有些葱姜蒜的味道冲入谢觉鼻腔,横冲直撞一路席卷到眼睛。
谢觉无端端落下泪来。
阿草离他最近看得分明,“谢大人,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
“嗯。”
谢觉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几滴泪珠。
“我离家日久思家心切,一时悲从心来,难以自抑。我要回去歇着了,你们用膳吧。”
说罢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阿草望着谢觉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颇有些感慨,“想不到谢大人表面看着稳重,心思居然如此细腻,想家想得都哭了,路都走不稳。”
谢禧在旁边暗暗偷笑,她阿兄纵横一世,今天可算是栽了。
阿草把注意力转移到谢禧身上,“娘子你要不要尝一尝,可香了。”
谢禧凑近一闻,总算知道谢觉为什么跑得如此匆忙,真呛啊。
“为什么它没个形状?”
“哦,我本来想让它跟着黑鱼煮一遭就好了,没想到火力太大把鱼肉给煮散了没法看,就捞起来用锅煎了一遍。”
谢禧看它表面那层油亮亮的外壳发问:“你用什么煎的?”
“猪油,可香了,娘子你真的不尝一口吗?”
“谢谢,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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