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禧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梦里还能见到兄长。
不过现在的兄长很烦躁,或者说是暴躁,简直没有他之前一丝一毫的仪态翩翩,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当然了,人在做梦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在做梦,谢禧也一样。她在梦里挨骂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挨骂,反而看着阿兄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发呆。
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她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谢觉那张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且毫不落下风的嘴停了下来。
“谢禧!”
“嗯?”
“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说什么?”
只顾看他的嘴巴不断张合,没注意谢觉到底说的什么。更何况阿兄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大,不然她怎么只听见声音却一句都没听清呢?
就像戏台子上的定场诗一样,戏台子上的人物是听不见的。那如此说来,她听不见阿兄说什么是不是也是因为她不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而是戏台子上的角色呢。
真要这样的话就好了,那下一场她二姐姐就可以又和她重新演一场姐妹情深。
谢禧在梦中胡思乱想,没注意到谢觉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到最后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我就是想要一个公道!”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彻底把谢禧从虚幻的幻想中拉出来,谢禧捂着耳朵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还没睡醒?
正犹疑间,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陛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诬陷吗?”
睡醒了,只是看不见。
谢禧拍拍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示意林陈叶自己醒了,把手拿开。
谢禧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家兄长那张义愤填膺的脸。
“阿兄,你这是?”
实在不怪谢禧多想,谢觉此时的姿势实在惹人遐想。
马车宽敞明亮,中间放了一张小桌,小桌上面放着茶具。林陈叶坐在后面,谢禧伏在他的膝上。
谢觉在小桌前面曲着一条腿,他的另一条腿还没有进马车。谢禧杵了一眼,也不知道阿兄的腿够不够长能不能踩到地面。
他们现在正在前往新都的半路上,谢觉昨天晚上越想越气,愤恨难消。干脆不许人跟着,半夜出来牵了一匹快马,快马加鞭随着林陈叶的车驾而来。
也亏得林陈叶不想大张旗鼓,昨晚并未寻临近的城镇下驾,
谢禧方才在梦中听到谢觉模糊不清的语句,就是他正在和陛下倾诉平城的那些人有多难缠,奏疏里的措辞有多刁钻,语气有多讥讽,我有多伤心。
陛下你知不知道。
林陈叶:……我连奏折都没看见,我拿什么知道。
谢觉似乎知道林陈叶在想什么。
“陛下你现在根本不用知道,只消看我一眼,便知道这些时日我过得有多难熬了。”
谢禧凑近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阿兄容光焕发,连细纹都没有。”
说来也是奇怪,谢觉昨晚一夜没睡疾驰这才追到了林陈叶的脚步,现在细细看去别说是黑眼圈,竟是未见多少疲惫之色。
“你是不是没睡醒,接着睡,睡醒再看。”
谢觉不满意妹妹拆台,让她下场。
谢禧无奈,又重重跌回到林陈叶的膝上,闭眼假寐。
林陈叶淡淡一笑,伸手覆在她眼上,早上日头正好照在车厢这个位置,刺眼的很。
谢觉继续义愤填膺,“陛下,你一走倒真是逍遥,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可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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