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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禧却好像并未察觉,依旧自顾自的说话,陛下若真觉得妾整日闲的发慌,不若让妾做些喜欢的事情。
睡觉吗?
是安分!陛下想要的是安分,我依照您的期望从回来一直很安分。陛下,您不会分出手中的权利给我,哪怕一分一毫。妾从不妄想能够僭越您分毫,可也希望陛下能够让妾有一丝喘息之机,让一只飞蛾待在她所舒适的阴暗里,而不是您喜欢的阳光下。
归根结底,只是林陈叶希望在他沉溺在自己世界的时候谢禧能够在身边陪着他,可又不单单只是守着他。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谢禧能够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像一朵开的正好的花,花朵舒展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沐浴在阳光下,肆意展开枝叶吸收阳光的样子,是他心里一切美好事物的具象化。
林陈叶很快又沉静下来,仿佛刚刚一瞬间的色变只是谢禧的眼花。
“怎么总是这么大的火气,”他说,“不过就是怕你无聊,所以想让你找点事情做,那么生气做什么,啰里啰嗦讲了一大堆,和炮仗一样。”
他半真半假地说:“你总是这样,以后我还怎么敢和你说话。”
若不是真怕林陈叶生气,谢禧简直要笑了。林陈叶演戏演上瘾了,情话张口就来。
即使如此,依然忍不住反驳,“陛下开什么玩笑,什么敢不敢的,您敢说我也不敢听啊。陛下连南巡这等大事都能力排众议坚持到底,现在说不敢和我说话。您是觉得我被那些御史骂的还不够惨吗。”
他俩之间归根到底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现在主子因为某些事情对奴才情意正浓,什么话都能说,奴才还能真信吗。
她好歹也是被谢家精心教养了十几年的娘子,听过不少的腌臜事。利益相同休戚与共的至亲夫妻之间尚且做不到两心相印互为一体,更何况是她和天下至尊呢。
本来嘛,日子这么稀里糊涂的也能过,毕竟是皇帝,给了她荣华富贵的生活,众人艳羡的宠爱,时不时呛他两句也不恼。
虽然她随便嫁一个人也能过上相同的生活,但谁让林陈叶是陛下呢。
就连普普通通唤她的名字,声音就比所有人都要悦耳,情意比所有人都要贵重,好像谢禧两个字在他嘴里吐出来被镀了金。
她能怎么办?
谢禧气愤之下的无心之言,戳破了林陈叶隐秘的心事,他看了谢禧一眼,转过身去径直走到窗边。
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花和阿草看见两人吵架这一幕,不仅没有出去,反而指了指林陈叶以口型问谢禧,这是怎么了。
别问为什么没人阻止两人要砍头的举动,因为除了她们两个,林陈叶和谢禧身边再没有旁人伺候。
不然他俩现在也不会像门神一样杵在这儿不走,还企图看个热闹。
谢禧虽然说了狠话,心里也没底。她倒不是后悔,这辈子除非是干了危及自己性命的事情,不然她做什么都不后悔。
主要是怕林陈叶一生气想明白了,不想和她演这出情深意切的戏码。谢家的人又不在这儿,万一陛下一生气,真把她打入冷宫怎么办。
虽然她经常作天作地,惹林陈叶生气,但你要她真去冷宫过粗茶淡饭、破衲疏羹的日子,她还真不愿意。
想到这里,谢禧不由得悄悄去瞥林陈叶的脸色,可他面向窗户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见。
别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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