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外头还有人呢!”
“那你不跟我出去?”
谢禧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一笑:“现在想让我出去了,不知是谁当初,连这座寝殿都不让我踏出一步!”
“我如你意你不开心,我不如你意你也不开心。陛下,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呢?
这是还生气呢。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林陈叶将问题抛回给她。
“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虽是责怪的话语,可听不出一丝生气,反而是极近亲昵的语气,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林陈叶原本在谢禧面前站着,可这样他高谢禧许多,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髻,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林陈叶突然很想看见她的神情,是生气,还是羞怒。
他的手顺着谢禧的肩膀滑落,身体也随之动作,半跪在谢禧跟前!
若是胡御史突然进来,看见这一幕第一反应便是跪下,第二则是嚎啕大哭,哭诉陛下意志不坚,耽于美色;哭自己不堪为师,没有教导陛下动心忍性;哭谢觉长兄为父,没有做好表率。
谢觉:?管我什么事,从没有感到如此无辜。当今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皇后殿下,难道还不能表现我身为兄长的教导结果吗?
可如今这里没有胡御史没有谢觉,只有两个对此见怪不怪到稀松平常的宫女。
林陈叶看着文弱,实际腰细腿长,衣衫下掩映的肌肉喊不含糊。可现在他半跪在谢禧身前,成了一个仰视的姿势。
从谢禧的角度看来,看见林陈叶被烛光染上温暖色彩的肌肤,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庞。
当真是一心一意,坚定不移。
两个人无声的僵持,上位者甘心匍匐仰望,下位者冷眼旁观不声不响。
明面上看来是这样,可事实便是眼见为实吗?
谢禧盯着他痴迷的眼神,发出一声嗤笑。
林陈叶一挑眉,“看我这样,很好笑?”
“妾哪里敢呢,妾只是想起汪美人了。”
自从进宫之后汪美人欲见林陈叶而不得,只消沉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梳洗打扮来了不秀居外,声称要拜见谢贵妃。
彼时谢禧别说是不秀居,便是方寸之地的寝殿也有多日不能出,这时候别说是个大活人要见她,就是条不会说话只会冲她摇尾巴汪汪叫的狗,她也得命人夹道欢迎,大摆宴席迎接它的到来。
谢禧刚说快把人迎进来,给我更衣,林陈叶眼都不抬一下,说不见,让人给撵走了。
谢禧当即就生气了。
人家是来拜见我的,你说不见就不见,凭什么,难道除了你我还不能见别人了吗?
她到底是来见谁的你心里不知道吗?
不管她要见谁,我现在要见她。
谢禧让阿花开宫门迎人,林陈叶让金粟关门送客,两人争执不下,各执一词。阿花和金粟站在门口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最终还是林陈叶以陛下的身份获胜,让金粟去传达了送客的命令,不然阿花就要被去掖廷服三月苦役,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回来。
那一刻,谢禧真是恨透了他手中的权力。
可汪美人不愧是被林陈叶独宠过的人,是有两把刷子。
金粟回来禀报,汪美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谢贵妃如今和陛下在一起怕是无暇见她,但她仰慕谢贵妃已久,今日不见明日来,明日不见后日来,一直到贵妃肯见她为止。
看见了吧,多的是不畏强权,宁折不弯的人。
虽然这两个词明显不适合用在这里,但谢禧仍然用他好好讽刺了林陈叶一把。
林陈叶本已令金粟传话出去,随便汪美人来,只不开门也不通传就是,闻言却又改了主意,让金粟把人带进来。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看着谢禧,眼眸沉沉,带着掌控一切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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