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子轻微一颤,她并没有即刻推开曲尘,而是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几秒后,这才双腿一曲,蹬开了曲尘,然后坐起身来有些不满地问道:“做什么呢?”
曲尘道:“学你呢,吃回头草啊!”
宝梳不禁脸色微红,白了曲尘一眼道:“少来了!我可不是胜芳馆那些姐儿,你想上手就上手,顶多费几两银子就行了!再敢乱来,我可真不客气了!”
“我又不付你帐,哪儿扯得上什么姐儿呢?”
“嘴贫!”宝梳抬手就扇了一掌掌风。曲尘后仰躲开后,扣住了她的手腕道:“真想跟我过招?那行,换个地儿,让我好好指点指点你那点绣花拳头!”
“谁有工夫跟你过招啊?天都亮了,还赖着不走?赶紧起来了!”宝梳抽回手,起身下了*。
“我早上喜欢吃汤饼。”曲尘在她身后笑道。
“抱歉啦!”宝梳转头冲他翻了翻眼皮道,“想吃汤饼回你那二叔三叔四叔家去,我只会煮个白水鸡蛋,别的一概不会!”
“白水鸡蛋也凑合。”
“呵!”宝梳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穿好衣裳,正想回自己房间梳头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曲尘道:“我记得昨晚睡之前锁了门窗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曲尘枕着双手笑道:“你那两根插栓,防防一般的小贼还行,防不了我的。”
“哟呵!莫非你还是个贼王?”
“要想学,回头教你。”
“我才不想学呢!”
宝梳说罢回自己房间里梳头去了。梳妆完毕后,她准备去灶屋里烧点热水,顺带煮两个自己最拿手的白水鸡蛋。还没走下楼梯时,院子里就传来了芒果的一阵狂吠。她回走了几步,倚在栏杆上望院子里一看,原来是侯安领着两个人进了院子,都是生面孔,芒果小朋友自然要先安检安检了。
芒果向来没栓,都是散养在院子里的。见了三张生面孔,立刻尽职地扑上去狂吠。侯安立刻替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挡住了芒果,吓唬道:“别咬啊!咬了你那张小狗皮可赔不起的,赶紧退回去!”
“汪汪汪!”芒果小朋友毫不畏惧地朝他们吠叫。
侯安身后那男人拨开了侯安,指着芒果笑道:“小狗狗,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我是谁还敢瞎嚷嚷,信不信我让阮曲尘把你炖成一锅小火锅?”
“芒果!”宝梳高声招呼芒果道,“别管他是谁,咬了再说!看是把你炖成小火锅还是把阮曲尘炖成小火锅!”
侯安听见声音,忙拱手行礼道:“宝梳嫂子,快叫住你这狗,咬着庞大人就不好了!大管家起*了吗?劳烦您跟他说一声儿,庞大人来找他了!”
“庞大人?”宝梳瞥了那男子一眼,把小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芒果很听话地退了回去,跑到楼梯口那儿摇着尾巴迎接宝梳了。
宝梳下了楼,亲昵地摸了摸芒果的脑袋,低头笑问道:“我还怕你昨晚吃撑了呢!瞧着你还算精神的,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出去找些草草吃,省得腻了食!”
芒果好像能听懂宝梳说话,转身一溜烟就跑出了院门。这时,侯安领着那男人和另外一个随从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问道:“嫂子,大管家还没起*呢?”
“我说呢!”旁边那男人不等宝梳回话,便调笑道,“昨晚刚落脚就往家里赶,把我一个人搁在破庙里,叫我好生凄凉,原来家里有这么一位貌美的*候着。阮曲尘那行头(方言,意为家伙),也太不地道了!见色忘友啊!”
“你哪位啊?”宝梳打量了他一眼问道。
“我啊,弟妹你指定没见过我,曲尘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想他也不会跟你提,你们俩难得聚一回提我干什么呢?多扫兴啊,是不是?弟妹,劳烦了,先把那行头叫起来,我们还有正事儿呢!”
宝梳见这人虽一身体面打扮,却没半点架子,也不跟他为难了,指了指楼上道:“你说的那个行头还在上面呢,你自己去找他吧!”说完她便去了灶屋。
这男人打量了宝梳背影两眼,这才上了楼。推门进去时,曲尘正靠在枕头上闭眼眼神。他一脸贼笑地走进去说道:“还没起呢?昨夜里太劳累了?说我不知收敛,我看那个最不知收敛的人是你吧?起了起了,腿儿再软,我们也还有正经事要办!”
曲尘抿嘴笑了笑,睁开眼瞥了瞥他道:“你那叫什么正经事?不就是手痒痒想上山打猎吗?”
“这还不叫正经事?”这男人拉了条凳子坐下道,“我在京城里憋了那么久,又是攻书又是应酬的,别说手痒痒了,全身上下无处不痒!好容易逮着个机会跑这儿来,能不先过过手瘾吗?废话少说,赶紧起了!就算昨晚七次不灭,也不至于把你折腾个半残啊!”
曲尘掀开被子下*道:“去之前,先得处置个事情。”
“你啰嗦不啰嗦啊?莫不是你那小媳妇还不许?拿两东西哄着不就行了吗?”
“不是,是我堂妹的事情。原不想劳烦你这外派京官的,不过你既然来了,就随便替我威吓两声。”
“什么事?”
“还记得我叫你打听的那个人吧?”
“戚汝年?”
“他跟我堂妹自小有娃娃亲,眼下他是发达了,却没带个音讯回来。昨日有人上门报假丧,差点把我堂妹气晕死过去,你说这事能这么算了吗?”
这人一拍桌面道:“算个屁啊算!哪个脑袋不想要的居然报假丧?那戚汝年都调建州录事了,有哪门子的丧啊?铁定是心存*的。你去把人叫来,本官好好审他一审。哦,对了,我赶着下来找你,连口早饭都没吃着呢,赶紧叫你小媳妇弄点来。”
“白水煮鸡蛋,要不要?”曲尘笑问道。
“不会吧?她就会白水煮鸡蛋?连顿像样的早饭都做不出来,这女人你也要?比我们家亭玉哪儿好了?”这男人说着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瞟了瞟*上道,“莫不是伺候得好吧?”
“咳咳!”宝梳忽然在门外咳嗽了两声,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略有不满地瞥了一眼那男人问道,“你知道烹饪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这个啊……我还真不知道,愿闻其详。”
宝梳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说道:“三样东西,蛋炒饭,白水煮鸡蛋,山泉泡绿茶,能把这三样东西做到极致的才是烹饪中的顶尖高手。会把燕窝熊掌倒腾出味儿那算什么?是个人都会做吧?所以别小瞧了这三样,会了这三样,你走哪儿都饿不死,还能时时享受美味,明白不?”
“嗬哟!”这男人笑得抖起了肩来,转头看着曲尘道,“你这小媳妇还真有点意思啊!我算长见识了,蛋炒饭也能算烹饪界的最高水准?我说曲尘,你回来就吃蛋炒饭过日子的?不愧是当过和尚的,吃素就是比我在行啊!嘿嘿……”
“当过和尚?”宝梳听了这话好不惊讶,“你说他……他当过和尚?”
“他没跟你说过啊?”这男人坏坏一笑道,“一准是没好意思跟你说呗!我跟你说,他以前在嵩山的松林寺当过和尚的,慧根不好,净不了,这才给逐出寺门了。”
“真的啊,阮曲尘?”宝梳看着他问道。
曲尘一脸淡然地坐下道:“这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做过和尚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大不了的吗?赶紧坐下吃饭,吃完去把初真和二叔四叔他们叫来。”
“那你是怎么给逐出寺门的啊?”宝梳好好奇呀!阮曲尘居然当过和尚?一想到这儿,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曲尘剃光头穿沙衣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曲尘伸手拽着她坐下,递了一碗汤饼过去问道:“笑什么?”她捧着汤饼碗笑了几声后,抬头问道:“哎,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会被逐出寺门啊?吃不了素,还是戒不了色?”
“弟妹你可真清楚他那为人啊!”坐宝梳对面的男人乐呵呵地说道,“吃素对他来说,那算个什么呀?想当初我们俩走私道儿的时候,一两个月不开荤他都能熬过去,吃素小事情而已。偏偏啊,他走哪儿都能惹出一堆花花草草,所以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当和尚呢?弟妹,你可得把这行头看紧了,仔细哪日给花迷得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
“是吗?”宝梳好奇地睁大眼睛,表情正经地问道,“哪儿找那种可以把他迷得不回家的花啊?庞大人是吧?你指点指点,我立马就去找!”
“啊?你……你什么意思?你还巴不得他不回家啊?”庞乾纭眨了眨眼睛问道。
“像阮管家这种人物,我小妇人一个高攀不起的,既然如此我何不成人之美呢?庞大人,你倒是说说,他喜欢哪种花?你不是爱打猎吗?回头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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