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收拾了芳娇又来收拾你呢?你昏睡成那样,能知道什么去?还不得乖乖下地府去跟夏叔夏婶磕头请罪去?你伯娘总让你好好找个媳妇你不肯,非得到了死那日才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戒!我找媳妇行了吧?你们俩还真啰嗦,我刚刚从牢里放出来,能不能说点安慰我的话啊?”
汝年正想开口,于方来了。曲尘起身问她道:“有事吗?”她瞥了一眼夏夜,对曲尘笑了笑说道:“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我打算明日就去渝州,不等师傅的信了。”
“明日?这么快?”
“没法子,谁让你的宝贝媳妇也写了封信去跟师傅告状呢?我还是自己先去吧,横竖结果都差不多。”
“那好,”曲尘点头道,“明日一早你就启程,武昭堂的事我会暂时看着,你不用管了。”
“好,那就有劳师兄了,”于方说完又瞥了夏夜一眼,讥讽道,“掌柜的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芳娇姑娘的案子就完了?一条命没了没得也太便宜了些吧?”
“你还想我怎么样?死在牢里头吗?”夏夜回头白了于方一眼道,“少在这儿幸灾乐祸!去你的渝州吧!”于方轻蔑一小笑道:“我只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有逛窑子的工夫,还不如把这铺子打理好,省得师兄也跟着你在里头亏了!”
“嗨!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夏夜拍了一下桌面起身道。
于方不屑地看了他两眼,转身往前面铺子走去。夏夜指着她的背影对曲尘道:“你这破师妹也该好好管管了,什么人呐!落井下石,巴不得我死在牢里是吧?我好歹当初还收留过她呢!”
“换衣裳去吧!”
夏夜很不爽地回了房间。曲尘转头时,看见汝年盯着小门那儿发神,晃了晃手道:“哎,想初真想迷糊了?我先回庞府去了,你自便吧!”
“好……”汝年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瞧上我师妹了?”
“我瞧上靳宝梳了,你给吗?”
“杀了你还不差不多。”
两人对视一笑,汝年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儿道:“行了,我也回去了,真儿她们好像说明儿就回来,是不是?”
“嗯,又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过了好久似的?”
“那是你想初真想的,赶紧回去收拾一下院子,别脏得她们连脚都踏不下去,我先走了。”
两个男人从后院门出去后,各自回去了。夏夜找了一身衣裳,搭在肩上,正准备去灶屋那边冲个凉水澡,铺子上的伙计跑来说芳菲来找他了。
芳菲是肿着一双红眼睛来的,看起来像是哭了好久。夏夜见到她这表情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忙叫她坐下问道:“来找我有事吗?你倒赶得巧,我前脚刚回来你后脚就来了。”
“我找个人在衙门外头候着,夏爷您一出来我就知道了。”芳菲忧伤道,“我知道,凭林爷和阮爷在衙门里的门路,不会把夏爷您关多久的。”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说吧!”
“说起来不该来麻烦夏爷您的……”
“行了,有话就直说吧!我今儿没那么好的心情跟你绕弯子呢!”夏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请夏爷出个首,替芳娇姐周全了安葬之事。眼下她的尸身还放在城外义庄里。我们几个姐妹原本想凑些银子替她办了这身后之事,可齐妈妈不许,说是触大霉头的事儿。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来求夏爷,念在芳娇姐跟您好过,您替她安埋了,也算做了一桩好事儿,将来会有福报的。”
夏夜哼哼了两声道:“你们那个齐妈妈就是个黑心母狼变的,就知道钱钱钱!触眉头,哼,等着瞧,老子往后要她触大霉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芳娇安埋的事儿我自会去打理的,你不要哭了,哭得我心烦!”
芳菲起身向夏夜行了个屈膝礼,伤感道:“也是芳娇姐上辈子积了那么一点点福,这辈子才遇上夏爷您这么好心的主儿。要是换了别人,我也不敢来求,就冲着您这份恩义,芳娇姐在天之灵也会感激您的!”
“行了,”夏爷挥挥手道,“那些虚话就不用说了。我眼下最想知道的是哪个短命的把她给害了。我说芳菲,你跟她平日里最是要好,就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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