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它不远处有一截细小的手臂,和一只破烂的布偶小兔子,布偶身上是只剩一小半被啃空了的头颅,而它正踩着的是一个小小的身体的腹腔,这小身体也只比它的脚大那么一点点,混身沾满已经干涸的黑血。
它翕动鼻翼分辨着味道的方向,味道在下方,它低下头,好似在打量着这片泥泞,那刺痛的饥饿感让它想吃掉这块东西,僵硬的关节并不能支持它去弯腰或屈膝,它只能改变爪子抓挠的方向,向着食物伸直爪子,徒劳的抓挠。
一声怒吼打断它的努力,黑洞洞的鼻翼再次翕动,它嗅到了前方有更美味的食物。
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个男人浑身是血,与一个高大的丧尸打斗,男人已经力竭却依然固执的举着一把沾满黑血的菜刀,一下一下砸在死死抱着他,撕咬着他脖子的丧尸头上。
当它歪歪扭扭的快要挪到时,男人也终于在失去意识前把扒着他撕咬的丧尸脑袋砸的稀烂,丧尸脑浆蠕动着四处飞溅,男人脖子上的血还在汩汩流淌。
以为死里逃生的男人发现了它,绝望的跪倒在地,双眼大睁,死死的怒视着它,充血的眼眶里满是不甘。
男人想抬手继续战斗,手臂拼命的用力,想要举起手中的菜刀,嘴角因为用力狰狞的抽搐着。
周围不时的响起撞击声,和越来越近的嘶吼声,所有丧尸都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发了狂,在高大丧尸倒下后,仿佛是没了压制,开始向男人靠近。
它没有恐惧,也没有护食的概念,只有本能,被食物吸引的本能。
它抱着男人的脑袋,舔食着血液,每一口血液入喉,都有一丝清凉浇灭体内那火烧刀割的痛苦,安抚即将破体而出的暴躁。
男人被它按在身下,滚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他舔食着,没有牙齿的嘴根本咬不动这看似柔软的皮肤,只有一颗獠牙扎在已经破开的脖颈上撕扯出更大的洞让他吸食。
男人眼神中最后一丝亮光熄灭,他依然没有闭上眼睛,瞪着天空,即使已经死去,手上依然紧紧握着菜刀。
当第一只丧尸接近时,男人身上也再舔不到一丝的血,它也在被同类啃掉一根沾上血的脚趾后,很是不舍的向后退去。
食物被同类围成一圈争抢,它也想加入,可惜它咬不动,但这些热血也足够浇灭他身体的暴躁和饥饿感。
没了脑袋的高大丧尸同样被尸群包围着分食,已经渴饱的丧尸,因为被啃掉了脚趾,正在缓慢的爬出争抢圈,这个教训足够让它因为恐惧而远离同类。
再一夜过后,丧尸们已经打扫完战场,那只提前爬走的丧尸,趴在墙角,似乎是睡了一夜,这一夜,有些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过,它不记得,也不知道,只是再次出现食物味道时,他站了起来。
空气中食物的味道,时有时无,出现时它会寻着味道去找,消失时茫然的站在原地,张着嘴,抬着头,望着昏暗的天空一动不动。
有时也会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撞到什么东西,横移两步再继续前行,有时一堵墙,他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走的过去。
虽然还是蹒跚,好似随时要摔倒,却也没有再倒下。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