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丧尸,跌进了厂房院墙外的小河沟里。
河沟里的水所剩不多,即使趴着也只埋到它一半的身子,但这是它首次接触水。
像饿了要吃的本能一样,丧尸对水也有着本能的畏惧,它就那么趴着,说不清是不敢动还是不想动,像一个被淹死了的人,头朝下,脸埋在水里,一动不动的趴着。
工厂内众人各自忙碌着,没有人察觉墙外正趴着一只快要淹死的丧尸,也没听到那声轻微的响动。
两名小少年生完一堆篝火,托着腮帮子守在篝火旁,看三个强壮的男人合力从车里搬下一只大红鸟,另一边,几个女人另外生起一个小炉子,准备煮一锅白粥。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和另外五六名身穿制服的人,将二层楼的建筑里里外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这是一间服装厂,也没什么成品衣服,倒是大包小包的一堆布料管够,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最后遇到的丧尸群,已经远在十公里外,厂房外也没遮挡,倒是更方便警戒,他打算今晚就住这里。
安排好今晚轮岗放哨的人,又派了几人去周围布置警戒,众人各司其职,领头的男人进入车间大门,将装满布料的麻袋挨个割开,布料和绒线等散落一地,男人窝进一堆布料中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闲的擦拭着手上的步枪。
男人正是曾经的体育老师房长明,现在是一个车队的首领,从老师成为明哥后,他带着被刀疤男劫持出来的幸存者清理出一间度假山庄。
他本打算在山庄中过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却遇到自己的高中同学和同学的战友,与路上结伴的黄闻忠一起冲进山庄里搜集物资。
山庄里的物资本就紧张,供养不起突然多出来的十多个人,在得知同学要和战友一起去什么安全岛避难后,房长明也觉得还是跟着官方安全,便决定与同学和曾经的武警小队结伴前往安全岛。
当初黄闻忠带着幸存队员冲出城市时,身边就只剩下六人,年轻的小队员,抱着一桶汽油,为他们抵挡下逃离城市前,遇上的最后一波丧尸围攻;小队员临行前将自己的步枪交给了黄闻忠,却至死不愿丢掉自己的头盔,他说,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实现的梦想。
黄闻忠一直将防空洞被攻破,导致幸存者遇难,归咎于是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民众,若不是身边还追随着曾经的队友,他大概会随便找个地方等死。
在认出房长明一行正是从防空洞逃出来的幸存者后,也从他们口中了解了当日事情的前因后果,这让一直想找个安乐窝等死的黄闻忠重新有了目标——送这些人到安全岛。
但他不愿意再当领队,小队员的步枪被他交给了房长明,推举房长明当首领,只希望,即使他和武警小队死光了,也要带着幸存者们活着到安全岛。
房长明的老同学和同行的战友,其实比他更适合当首领,却不愿意冒头,于是房长明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这个位置。
一路上,黄闻忠在救助幸存者时,比谁都积极,这导致车队的幸存者越来越多,原来只有五六十人,现在已经快两百了。
用忠哥的话说,能多救一个是一个,算是赎罪。
厂房院子里,众人热热闹闹的准备着晚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扭着腰走进仓库,魅眼如丝温温柔柔的问:“你这里好软和呀,明哥,要暖床吗?”
房长明顺势将女人拉进怀中,笑骂道:“小婊子,你男人还在外面忙活,就敢来勾引我。”
女人撇撇嘴,很是不屑:“有什么不敢的,活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谁还顾的上谁,他为了活命把我送给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就算你不要我,到了安全岛我也不想再跟他。”
他们并不知道安全岛的位置,连告诉他安全岛消息的老同学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路只是在寻找,且这一路上遍地都是丧尸,最后有几个人能活着走到都不知道。
听女人说起安全岛,房长明长叹一口气,坐起身正色道:“能不能活到那里都不知道,况且安全岛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我自己能不能自保都不知道,我现在不动你,咱们到时候看各自缘分吧。”
房长明说完拍拍女人肩膀,起身走出大厅,向院子里高喊:“忠哥,小梦跟我去周围转转。”
三人在工厂四周百米内来回巡视着,进进出出好几回也没发现,离他们不到20米的水沟里,有只丧尸正一动不动的趴着。
卡车货柜里抬出的大红鸟,被搬到角落里,准备处理干净烤鸟肉吃。
“嚯,这鸟吃啥的长这么大,还挺沉。”一个男人感叹道。
“是啊,就这一只够让咱们吃两天了吧。”
“要是天天都能捡这么一只,咱还冒险找什么物资啊。”
留下烹饪食物的男女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晚的食物,一个男人举着砍刀,准备一刀砍下鸟头,第一刀下去,却只有鸟血喷涌而出,蹲在鸟头前方的陶乐被喷成了个血人,砍鸟头的男人很是吃惊:“乖乖,还能喷血,这鸟没死吗?”
血人抹掉脸上的鸟血喃喃道:“刚才死没死不知道,现在肯定死了。”
男人的刀被却被卡在鸟头上,拔不出来,也砍不下去,转身喊道:“再给我拿两把刀来。”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砍下去,而是用手先在鸟脖子上摸索,摸了足足两分钟,才用一把刀固定作标记,另一把刀对着标记的刀连砍几十下,才把鸟头斩下来。
那鸟血似乎无穷无尽,不停的滋滋的往外冒,鲜红中还隐隐泛着一丝金色,但味道异常腥臊,负责肢解鸟肉的男人忍下好几次想干呕的冲动,指挥着别人将鸟血和鸟毛扫到角落去,又催促一身鸟血的陶乐赶紧去找点水,洗洗自己,顺便冲洗一下地面。
房长明和黄闻忠检查完警戒线,回到工厂就闻到一股血腥味,皱着眉问:“谁受伤了?”
陶乐甩着还在滴血的头发,从车间里窜出来摆手:“老师,没受伤,这是鸟血,楼上有个大水箱里面很多水,大家伙今天都可以来洗澡啦。”
明哥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这么浓烈的血腥味,今晚可不能睡的太死。
刚想到这,就听房顶放哨的人大喊:“好多丧尸过来了。”
顾不得去追究谁的责任,房长明瞪着陶乐呵斥:“立刻转移,笨蛋,把身上的血擦干净。”
陶乐吓的一个激灵,顾不上还有女人在看,三两下把衣服脱个精光,余梦跑到车上抱下来一大箱水,平时连喝都得算着量的纯净水,这会被他举着帮陶乐从头顶往下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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