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引蛇出洞,让他自投罗网。”
天赐赞许道:“小双说得对。眼看孙若英就要回家了,也许他会狗急跳墙,对文婉丫头下毒手;或许他是真心想娶文婉为妻,结为连理。我想侦破案件和保护文婉丫头这双重任务就交给你们兄弟俩了。现在我重点考虑的是:我们马上要到安隆所了,为了顺利完成我们预定的合纵连横,说服‘四大王’同心协力、联合抗清复明的策略目标,同时又能保障我们小分队自身的安全,应该联络关岭的布衣族、苗族头领,与他们结成同盟,在遇到危难关头,寻求他们的援助。”大双心领神会:“少爷的意图我明白,我和小双与前面经过的彝族、苗族寨子的土司、头领结拜成兄弟一样,现在到了关岭,也要与布衣族寨子土司、头领结拜为兄弟。”小双补充道:“我们应该把营地建在他们的寨子旁,这样就能进退自如,立于不败之地了。”天赐喜上眉梢:“你们跟随我一路闯荡江湖,也学会了如何既能消灭敌人,又能保存自己的制胜法宝了。”
第二天,天赐带领小分队弟兄离开下营盘,经过郎岱、黄果树大瀑布,在永宁的一个布衣族苗族聚居的寨子旁安营扎寨,同寨子里的头领孟坤结为金兰兄弟。天赐赠送给孟坤一门铜炮和十几支火枪,还有三百两白银,孟坤派了一支布衣族苗族军队负责保卫他们的安全。孟坤对秦王孙可望的飞扬跋扈非常不满:“永历帝是大明宗室,南明的兴亡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是秦王孙可望一心想篡夺皇位,唆使他的心腹亲信逼迫永历帝禅位,就像当年王莽篡位一样,不得人心。唯有李定国将军‘两蹶名王,威震天下’,能征善战,忠于南明,我们都拥戴他。南明的未来就寄托在他身上了。”
天赐开诚布公地坦言道:“孟兄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们这次千里迢迢到安隆所,就是想劝说永历帝手下的‘四大王’能摒弃前嫌,同心同德辅佐永历帝,励精图治,光复南明半壁江山,把满清八旗赶回老家去。我到安隆拜会孙可望后,马上要赶往云南面见李定国将军,到时有劳孟兄派一支部队护送我们。”孟坤满口答应:“你尽管放心,云南我们经常去,与李定国将军曾经并肩战斗过。保证把你们小分队安全送到昆明。”两人推心置腹地谈心,很快成为知己盟友。
天赐留一半弟兄由姜小山带队留守永宁宿营地,他带领大双、小双、文婉丫头和另一半弟兄来到安隆府郊外的关岭安营扎寨。天赐对孙若英说:“现在已经到你家了,绝世师太嘱托我要将你交到亲属身边的。明天我送你回家吧。”孙若英坦言道:“在安隆所我没有亲人,母亲改嫁了,她随继父在云南曲靖驻守。秦王孙可望是父系的远房亲戚,我叫他伯父,只是暂时寄居他家,我还想跟随你们一起到云南去找我母亲。”天赐回答:“好吧,那你自己先回你伯父家暂住。我们过二天去拜见你伯父时,再到秦王府找你。”
孙若英走后,天赐带领大双、小双、文婉丫头和两名武艺高强的兄弟小瞿、小杨住进了安隆所的一家僻静的客栈里。天赐和文婉住在大套间,大双、小双和小瞿、小杨分住在两边的厢房内,负责安全保卫。天赐从客栈老板那里打听到翰林院检讨蒋乾昌和大学士吴贞毓的住所,分别秘密地拜访了他们。蒋、吴都是天赐在桂林瞿式耜府中认识的忠于永历帝的朝臣,从他们那里他了解到永历帝的现状,以及孙可望与李定国之间的恩怨由来和构隙本末。蒋乾昌叹惜道:“永历是南明的最后一位正统帝王,被洪承畴、吴三桂赶到贵州安隆所这布衣族苗族聚居的一个蛮荒小城里,仰仗农民军头目孙可望的庇护。现在安隆所已经更名为安龙所,云贵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偏安这边陲一隅,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这孙可望野心勃勃,以国主自居,要永历帝封他为秦王,独断专行,操纵朝政,永历帝成了傀儡。”
天赐说:“听说孙可望想篡夺永历皇位,像他义父张献忠那样建国称帝?我看孙可望是败军之将,比不上张献忠,更比朱元璋要差远了。朱元璋和孙可望两人虽说都是靠农民起义军起家,成为手握重兵的军阀,但是朱元璋能听取谋士的劝告,‘广积粮,缓称王’,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能深谋远虑,最后成就了统一大业。我看孙可望只是一介武夫,虽然能征善战,却胸无大志,军事上一败涂地,政治上无德无能,龟缩在云贵弹丸之地,还想称王称霸,割据一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有什么资本建国称帝?”
蒋乾昌叙说了孙可望称帝图谋失败的经过以及‘四大王’间的情仇恩怨:“孙可望是张献忠的四个义子之一,另外三个义子是李定国、艾能奇和刘文秀,都改姓张。孙可望善于揣度张献忠的心思,办事机灵,深受张献忠的宠爱,被列为长子。张献忠在四川凤凰山兵败被杀后,他的四个义子自四川经贵州退走云南,招降原来镇守云南的大明黔国公沐天波,占据了整个云南。四义子彼此兄弟相称,恢复本姓,自称为王:孙可望叫平东王,李定国叫安西王,艾能奇叫定北王,刘文秀叫抚南王。四王并大,各领一军,不相上下。孙可望想当领袖,让属下称他为帅主,李、艾、刘三弟兄不服。李定国和孙可望曾向永历帝表示愿意同永历帝联合抗清,归顺南明政府,遭到永历帝的拒绝。后来永历帝被清军围攻,放弃肇庆、梧州,仓惶西奔,走投无路,无地容身时,才接受了孙李等四大王的建议,在贵州安隆所投靠了农民军。”
天赐想知道其中详情,便刨根问底地说:“我想孙可望与李定国等三兄弟都是张献忠的义子,应该情同手足,亲如一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照例没有化解不了的恩怨。”
蒋乾昌说:“孙可望野心勃勃,想当领袖,其他三兄弟不服,遇事相抗。孙可望想制伏为首的李定国,寻机示威,以树立自己的权势,。一次演武场操练,孙可望找茬,当着众将领的面,无理捆绑李定国,并责打一百军棍。众将愤愤不平,迫于众怒,事后孙可望只得向李定国道歉,从此孙李结下了怨恨。永历帝投奔贵州安隆所,四大王归顺南明后,孙可望要求永历帝封他为秦王,其他孙、艾、刘三人晋封为安西公、定北公、抚南公。李定国说自己没有立下战功,不能接受晋封,孙可望觉得面子上下不去,又记恨在心。”
天赐说:“永历六年,也就是顺治九年,李定国发动了大规模的反攻,统领西南苗、瑶、僮、彝各族农民组成的东征大军,出广西,下桂林,攻湖南,入广东,‘两蹶名王,天下震动’,前后败敌数十万,取得南明永历政府建立以来空前未有的大捷。同时,刘文秀出兵 四川,大败吴三桂,克复了川南各州县,并与夔东十三家军取得了联系。而活动在东南沿海一带张煌言、张名振等人率领的抗清义师在此时也开始了反攻,并接受永历帝的封号,形成了第二次抗清高潮。而孙可望坐镇安隆,却忙于操纵南明朝政,阴谋篡夺皇位。孙可望到底想干什么?”
蒋乾昌说:“孙可望表面上对李定国立下的战功眼红,实际上是将他视为争夺皇位的最大障碍,千方百计的想设计加害于他。孙可望假借开庆功会,邀李定国在沅州会面,定下‘鸿门宴’,要在酒宴上除掉李定国。有人暗中透露了孙可望企图谋杀他的阴谋,李定国厌恶孙可望的为人,没有去赴宴,仰天长叹道:‘本欲其图恢复,今忌刻如此,安能成功。’率部远走广西柳州。孙可望恼羞成怒,派冯双礼率三万兵马袭击李定国。李定国怒而焚烧粮草,弃营而走,击败了追兵。孙可望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同室操戈,自相残杀,必欲置李定国于死地,何其狠毒!洪承畴和吴三桂利用孙李内战的机会,大举反攻,南明第二次抗清高潮中克复的湖南、两广和川南很快得而复失,李定国和刘文秀的军队又败退云贵。此时的孙可望操纵朝政,独断专行,永历成了傀儡。即便如此,孙可望仍不满足,授意心腹党羽,逼迫永历禅位。因为遭到朝臣的激烈反对,此计不成,孙可望为所欲为,谄害忠良,诛杀忠于永历帝的朝臣,并自设内阁,自铸大印。”
在蒋乾昌的陪同下,天赐拜访了大学士吴贞毓。天赐说:“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贵州安龙,是想充当说客,劝解孙李,摒弃前嫌,以抗清复明大局为重,辅佐永历帝,为光复南明半壁江山,同心协力,团结抗清。东南沿海的张煌言和张名振已经接受永历帝的封号,他们准备北上长江,围攻南京。如果孙李能联合起来,发起反攻,出广西,下桂林,取湖广,攻武昌。这样东西二支反清军队联合起来,打一场声势浩大的长江战役,就有希望将满清八旗赶出江南,为南明江山社稷奠定基石。”
吴贞毓说:“我们在桂林瞿式耜府上就相识相知,想不到今天能在偏远的贵州安龙会面。孙李构隙由来已久,永历帝的现状令人担忧。我们已经是推心置腹的战友,有些秘密想向你透露。永历帝受孙可望逼迫,日夜忧虑,神思恍惚,他要我传密旨给李定国,令他统兵入卫。”
天赐劝阻道:“从你们提供的这些情况看,孙李的矛盾加剧,已经转化为敌我矛盾。如果李定国统兵入卫,孙李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恶战,轻则两败俱伤,重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是孙可望被打败,他肯定会投降满清,他对云贵南明军队的地势要隘,军事设防一清二楚,这对南明的抗清战局极为不利。我想去面见孙可望,说服他放弃内战,同心协力,抗清复明。”
吴蒋异口同声说:“现在孙可望是拉虎皮作大旗,一心想坐皇帝宝座。谷大侠想做合纵连横的说客,劝说孙可望放弃篡夺皇位,拥戴永历帝,与李定国摒弃前嫌,团结抗清,简直是与虎谋皮,弄得不好,落得个张仪、苏秦的悲惨下场。”
天赐慷慨道:“为了抗清复明大业,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更何况我会送一份厚礼给他。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他还不至于要加害于我。倒是诸位永历帝的忠臣,要小心提防孙可望在宫中的密探,一旦消息泄露,孙可望不会放过你们,到时会酿成一场怨案惨剧。”
蒋、吴感谢天赐的忠告:“我们会小心提防的。听说你要去云南昆明拜访李定国,我们想拜托你将圣上密旨亲自交给他。”天赐爽快答应道:“承蒙信赖,此事交付给我,一定安全送达。我这就告辞,后会有期。”
第二天,天赐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带领大双、小双和小书童文婉来到秦王府上,由孙若英引荐,拜会了孙可望。孙若英恳求道:“少爷,我请求你不要跟秦王提起我已经被绝世师太逐出师门一事。等到云南见我母亲时,再详细交待给她老人家。我求你了,好吗?”天赐拗不过她,应允道:“可是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从此改邪归正,做个一心向善的佛门弟子。”孙可望见天赐送了如此丰厚礼物,喜形于色:“久闻谷公子大名,今天幸会,真是三生在幸。谷大侠真是一位江湖豪杰,名不虚传。无功不受禄,不知谷大侠有何事相商?”
天赐说:“我是受东南闽浙张煌言、张名振和郑成功之托,来做说客的。他们已经接受了永历帝的封号,想在东南发起大反攻,北上长江口,攻取镇江,进而围攻南京。希望秦王能联合李定国、刘文秀等部将,在云贵也发起反攻,出广西,下桂林,取湖广,攻武昌,来个东西夹击,打一场声势浩大的长江战役,一举将满清八旗赶出江南,奠定南明半壁江山基石。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孙可望大喜道:“久闻张煌言、张名振和郑成功诸位将军大名,既然他们已经归顺南明政府,理当在战略部署上进行配合。可是目前西南战局对我们不利,加上李定国等将领不听调遣,各行其事,很难集中优势兵力进行反攻。”天赐借此机会进行劝说:“听说秦王与李、艾、刘三位将军兄弟相称,我想一定是山盟海誓,情同手足,如同刘备与关羽、张飞一般。既然亲如兄弟,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放不下的恩怨。怒我直言,秦王身为大哥,理当作出表率,摒弃前嫌,同心协力,辅佐永历帝,竭尽全力,抗清复明。”
一番肺腑之言,说得孙可望心照不宣,面红耳赤。天赐看透孙可望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野心家,不可直言,点到为止,说完起身告辞:“你侄女随我们从峨眉山来到贵州安龙,又想与我们一同到云南去,不知秦王有何吩咐?”孙可望邀请道:“感谢谷大侠对侄女的精心照顾,临行前我想为谷大侠和侄女饯行,到时请谷大侠赏光,莅临王府赴宴。”
天赐婉言谢绝道:“谢谢秦王盛情邀请,我一介江湖游客,天马行空,来去无踪,不敢打扰王府家宴,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孙可望吩咐大管家送上一份薄礼回赠,由孙若英送出王府大门,问道:“少爷,打算何时时动身去云南?”天赐说:“行期尚未决定,到时我叫小书童到王府通知你。”孙若英喜欢道:“我可以在王府多玩几天了。我想找小书童到王府来痛快地玩耍半天,行吗?明天我到客栈看望你们。”
金磊叹惜道:“一个风华正茂的少男沦落为令人发指的采花大盗,真是让人扼腕长叹。”邢姬说:“天赐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他已经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了。”谷宗义说:“这宗迷案又与永历密诏交织在一起,更加扑朔迷离。”三人继续时空倒流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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