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或狩猎的动作——警戒、搜索、追击、冲杀、围歼……
腾殷很快就跟着鼓点的敲击跟上了众人的节奏。
木鼓的低沉空灵、竹箫的悠远沧桑,一明一暗的火焰照映着一张张热烈而兴奋的脸,突然让正在跳舞的腾殷想起了那一首着名的音乐——《最后的莫西干人》。
这首音乐源于1992年上映的一部电影,电影以1757年英、法两大帝国在美洲争夺殖民地的战争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印第安原住民部落的没落和消失。
这两个所谓的文明国家为了自己扩张殖民地的私欲,通过利诱和威逼的方式,将原本平静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北美印第安部族拖上自己的战车,从而也让这些北美原印第安人部族陷入灭亡和绝境。
但是,拍摄这部电影的人却不敢说,在1783年美国独立之后,美国却颁发了对北美原住印第安人的种族灭绝政策,让无数北美印第安人原住民们被赶离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祖地,被迫离开故土前往更加遥远的地方,随后更是遭受了残酷的屠杀和追杀。
现在已经成为奥金部落一员的腾殷自然了解这一段历史。
他跳着跳着,突然感觉自己心中好是悲愤,于是突然把自己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向那黑暗的夜空,大声吼起了《最后的莫西干人》那一声悠长呐喊。
这一声的呐喊如同充满了迷茫的呓语,又如同心碎的绝望、无奈挣扎的呐喊,或又是不甘的反抗的怒吼……
泰戈和泰恩等人看着腾殷突然的举动,先是一愣。
这让他们的舞蹈也一阵停滞。
但是他们听了几句腾殷的喃唱之后,却也是心中激情澎湃,马上也跟着一起呐喊吟唱了起来。
一时候,他们一声声整齐的呐喊,就如苍鹰的翅膀一样,在这无比深厚的丛林中破空而出,传向远方。
村庄广场上一个个在舞蹈的战士们,在火堆旁边将手中的长矛刺向夜空这一幕,深深地刺在大家的眼中,也深深地刻在了众多奥金部落族人的心中。
正看着舞蹈的老大祭司、泰吉罗尼酋长以及奥金部落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听到这突然传出呐喊,却是全身一震,满眼的震惊。
他们似乎在这呐喊声中看到了一个部落、一个文明的诞生、崛起、衰亡,也看到了这片丛林的沧桑与苍凉。
老祭司突然泪流满脸,浑身颤抖,带着一众老人,双手按在地上,低头对着腾殷他们低头就拜,口中不停称呼着:“大神使、大祭司……”
跟着俯身跪拜的泰吉罗尼酋长扭头看了一眼在他身边跪在地下、满身颤抖的老祭司,突然心中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样,无比地悲痛。
泰吉罗尼酋长知道,过了今夜,这个陪伴自己战斗和维护奥金部落多年的老师长、老战友也许就要永远离开了。
但是值得庆幸的却是,他终于完成了历代祭司留下来的使命!
他们守候的神使真的从天而降了!
想到这里,泰吉罗尼酋长向坐在不远的苏勒尔使了一个眼色。
苏勒尔看到父亲看过来的坚决目光,低着头、红着脸,却何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腾殷喝得有点上头。
他低估了奥金部落族人自酿的果酒的度数,虽然喝时没感觉,而在他一番运动后,醉意却一下地涌了上来。
腾殷被人簇拥着返回自己的房间时,却看到房间的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木盆,木盆上盛着大半盆热水。
丛林中闷热的气候让刚刚舞蹈完的腾殷出了一身汗。
于是他放下门帘,三下五除就除去了自己身上简单的衣装,然后一把躺进木盆里,后背靠在的木盆的边沿上舒服地浸泡起来。
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
腾殷疑惑转头看去,却看见苏勒尔像做贼一样轻轻地闪身走了进来。
她拿着一支竹竿把门帘轻轻固定好,再在腾殷疑惑的眼神中慢慢却是坚定走了过来。
她走到腾殷的身边突然像蛇一样地滑和着衣服坐进了腾殷的木盆里,在腾殷一愣神之中,苏尔勒已经把头轻轻地依偎在腾殷结实的胸膛上,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腾殷身体突然一阵僵硬,但是却马上又被一头猛兽唤醒,他眼神就像燃起了火一样,低头吻向苏勒尔那带着水气的眼睛。
这一刻腾殷已丢掉了自己身上那股丛林的血腥、那股杀戮的硝烟,开始忘形地沉醉在无尽的温柔梦乡之中……
半夜,丛林的夜空中又忽然划过一个流星。
疯狂了半宿的腾殷正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他感觉到紧贴着自己身体上的温柔,伸手轻轻地拉了拉那张轻柔的羊驼皮草盖在了她身上。
腾殷在南美大陆生活了几年,知道当地印第安人有一个很奇怪的习俗。
就是他们如果遇上自己认为是很重要和尊贵的客人时,就会主动邀请客人到自己家里一起洗澡,这是仅次他们请客人吃饭后的最重要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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