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男丁,一脸愧色:“今天是我张姓一族的耻辱日,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些人都是来看我们张家笑话的……唉,张家出了这等丑事,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身板在剧烈颤抖,显然,他真的很伤心。
大凤试图安慰:“太爷,您也别太难过了,那李氏本就水性杨花,我弟娶她,当初是我第一个反对的……”
“还有我,我也反对的……”二凤抢着道。
族长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一边咳嗽一边没好气说道:“你们两个妮子,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张家的事,跟你们已没半毛钱关系,还在这里瞎掺和,我知道,你们爹娘死得早,两个弟弟是你们一手带大,姐弟情深得很,可是,今天不立立威,重新把规矩划出来,将来是要出大乱子的……”
说完这些,再不看她们,对身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轻声说道:“小伢子,去把郭里长叫过来。”
老人应了一声,尽量欢快地跑向郭里长。
郭里长慢吞吞走过来,蹲下身子,微笑着问道:“老族长,有何吩咐?”
“你是张家里的一村之长,你看这件事如何处置?”
郭里长连忙站起,摆着手提高声音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干涉,我不干涉!”
族长沉吟片刻问:“男女通奸,大秦律法又是如何规定?”
“唉,您老不是为难我嘛!”
“有一说一,实话实说。”
“按律当斩,次之宫刑,再轻也可不加追究,这完全取决于您老啊!”
没想到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临老了还能掌握一个人的生死,族长陡然间严肃起来,想了想,提起一口气,大声说道:“白悟这游医,能把手从白磨镇伸到我张家里,十恶不赦,死有余辜,我到不介意处他极刑,可李氏之前倒未有过出格的闲言碎语,如此待她,恐有失公允啊!”
说这番话时,他紧盯着里长。
“这件事老族长您看着办……哎吆……哎吆……肚子好疼……得找个茅厕方便一下……”里长害怕蹚浑水,一溜烟跑开躲了起来。
既然里长走开,这个场子便是他说了算了。
老族长扫了扫黑压压的人群,发现所有的目光都在看他,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正在这时,张三风推搡着李荷花走进了晒谷场。
老族长端正身子,正襟危坐起来。
霎时间,整个场子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很快,李荷花被人推到老族长面前,一张脸喜怒不惊,抬眼看了看老族长,便扭过头去。
老族长本想以理服人,没想到一上来李氏就没把他当回事,态度倨傲,见到堂堂的一族之长,连个招呼也不打,加上犯了这等丑事,她男人也没把她绑起来,依旧是个自由身,顿时开始呼哧呼哧喘粗气,他颤巍巍站起,一拍太师椅把手,喝斥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婆娘捆起来!”
上来两个男人,把李荷花的双手反扣,开始捆绑。
李荷花一下子怒了,连连挣扎,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凭什么你说绑我就绑我?”
如此忤逆的话都说出口,简直是逆天,老族长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喷出火龙,歇斯底里大叫:“把这个银妇和金夫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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