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房院西首有汪小湖,湖中有亭,初夏将至,气色宜人,嫪毐让人将中午的宴席就设在了湖心亭中。
此时许啸已在亭中,见嫪毐和白悟双双而至,忙起身相迎,待嫪毐坐定,许啸走近他,轻声说道:“嫪先生,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禀报。”
“请讲。”
“前日夜里我们带着白医生在晋阳县城一家名叫杏花楼的酒楼吃酒,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有几名武者一直潜伏在屋顶偷偷监视我们,我们发现后立即追了上去,还和对方交了手,从打斗的情况看,对方武技高强,绝不似一般的小蟊贼,我看这件事情……”
许啸停住了。
嫪毐扫了扫白悟,说道:“白悟是我兄弟,你尽管说!”
“我推测这件事情与我们前往晋阳县寻白医生有关,只是不知对方意图……”
“许郡尉,你何以如此肯定?”嫪毐打断了许啸。
“在前往晋阳县城的路上,我就隐隐感觉一路上有人追踪,但并未放在心上,在回雍城的路上,我又特意留意了一下,的确在远处时不时看到几匹马,或许他们已知我们有所警觉,一直不敢靠得太近,后来进了雍城,再也没看到他们的影子了……”
许啸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嫪毐。
嫪毐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很快眉头舒展,哈哈笑道:“白医生就是我昔日好友,无权无势,政治一片清明,他们要追查就让他们去吧!”
“这么说嫪先生确信那些人是冲我们来的?”
“除了那吕不韦老儿,还会有谁?又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胆量?他这是看不得我好啊!”
白悟旋即上前,不假思索说道:“还有一人嫪大哥别忘了?”
话一出口,白悟已知失言,想改口已来不及,嫪毐咄咄的目光已逼射而至:“谁?”
“我……我以为当今的王上也有可能急需掌握你的一举一动……”白悟在心里使劲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腹诽道:“我这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在来的路上,就因为说出了蒙骜和张唐的名字,差点惹出麻烦!看来这毛病都是前世给惯下的。”
前世的他出自寒门,成功之前一直卑微地活着,处处想证明自己懂得比别人更多,因而也就养成了抢答的习惯。
嫪毐诧异看着白悟。
“你一个乡野的郎中,怎么会联想到当今的王上?”嫪毐的语气凌厉。
白悟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作为对这段历史有过一定程度了解的白悟来说,他之所以提出是王上,其实也不是空穴来风,他有他的理由。
试想,十三岁登基的嬴政,今年已整整二十周岁,他之所以能在明年行成人冠礼后大开杀戒,一举剪除几大根深蒂固的势力,可见他有非凡的谋略和果断杀伐的魄力,而嫪毐只是个“宦官”,进宫并没有几个年头,却一路平步青云被册封为长信侯,成为足以和当朝丞相相抗衡的势力,就是再愚钝的人也会想到他与其母赵姬的那点微妙的关系,此时的王上尽管潜龙在渊,但绝不可能闲赋,所以可以断定,嬴政必定已在为一年后的复出做足准备……
“白兄弟,你倒是说呀,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嫪毐的口气轻柔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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